焦子阳瞠目结舌:“啊?”
兰仲白笑道:“你二人来一段‘将相和’的佳话,算是双赢。”
焦子阳面色惨白:“你要我去负荆请罪?”
兰仲白站起来,慢悠悠说道:“记得找个暴雨天去。”
焦子阳左等右等,等不到暴雨天,他想着再等下去,自己就要真成丑角了,咬牙选了一个大清早,事先找好了围观的人群,前去堵住虞枝枝的门。
不知为什么,日上三竿屋里才开始有动静,而焦子阳已经站了一个大上午。
焦子阳最先心中满是愤愤,在日头底下站久了,头昏脑花地开始稍微反思了一下。
虞昭那句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无稽之言勿听”,他不该仅仅从传言和自己的猜测中认定虞昭的为人。
焦子阳想到这里,又猛地摇摇头。
他也不应当以为虞昭是个好东西,他还没见到虞昭呢。
屋内有细碎的声响,然后趋于安静,渐渐有琴音幽幽响起,抚琴人弹完一曲,门终于被推开。
焦子阳仰头去望,只看见阳光打在少年的脸上,他肤色白皙如雪,眉目如画。
焦子阳一怔。
他正在愣神之际,那少年趋身小跑着过来,隔着袖子握住了他的手:“子阳兄!”
少年面色诚挚,他叫完焦子阳的名字后咳嗽了两声。
焦子阳想起来,少年在大雨之时曾经在他屋外等过他。
焦子阳看着少年,心中不平之气倏然消散,他看了一眼少年紧握的手,不知为何觉得脸有些热。
身侧走出来兰仲白,兰仲白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两人,也将手伸了上去,握住两人的手:“虞贤弟豁达,子阳兄知错善改,不失为一段佳话。”
焦子阳有些尴尬,知错善改在格调上就比不上豁达。不过看着面容俊秀的少年,他懒得计较。
大半个月过去,范华依旧没有回来,虞枝枝于是准备下山一趟。
虞枝枝决定要拜入范华门中后,黄姆妈便在山脚下租了几间屋舍,带着虞昭和虞念一起。今日天气好,虞枝枝打算下山看看虞昭虞念,也帮黄姆妈做做家事。
虞枝枝从山路往下走,快走到黄姆妈屋舍的时候,看见穿灰色衣衫的佩刀男人在打听人,似乎是他的妻子走丢了。
虞枝枝在远处看了一眼这面生的灰衣男人,没太过在意。
她走进黄姆妈的屋子,先看了一眼弟弟虞昭,再抱了抱小虞念。
黄姆妈看着少年打扮的虞枝枝抱着小虞念逗弄,仿佛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女郎何必要装作小郎君来白氏山,好不容易逃出了宫,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