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约莫是有镇定安神的功效,裴在野有些倦意,但还是强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不依不饶地问:“说啊,这伤是不是你急着来瞧我摔伤的?”
小月亮心里头一定还是对他颇有情意,不然怎会如此记挂?竟为他摔成这样。
他这般想着,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得意。
这也瞒不住啊,沈望舒点了点头,被他炙热的目光瞧着,又觉着怪别扭的。
她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开,不过没有成功,她索性和盘托出:“叶侍卫说你病的人事不知,听他的话音说的跟你快要死了,我吓了一跳,没留神从马车上跌下来了。”
裴在野原本热烫的一颗心凉了半截,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就是听说我快死了,你才肯来瞧我一眼?”
沈望舒忙道:“不是的,”他眼睛微亮,她认真地道:“你救了我父兄,我怎么能眼见恩人病的昏过去而不顾呢?我要报答你啊。”
裴在野:“...”
他倒真宁可自己现在昏过去了!
他一下子火冒三丈,偏眼皮又饧涩的厉害:“我就说你之前瞧都不肯瞧我一眼的,现在怎么肯过来了,不劳你报答,我救你父兄是为了把梁州的事儿收个尾。”
他冷哼一声,撂开她的手:“成了,不愿意来就别来,你回去吧,我倒还落个清净。”
沈望舒见他又发脾气,有点莫名其妙,既然他说让她走,她犹豫了下,起身:“那我真走了啊,殿下,你记着吃药。”
裴在野:“...”
她说完真的要走,裴在野按捺不住,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腰把她拽到自己床边,他咬牙道:“你敢走试试?!”
他不悦道:“谁让你走了?”她胆子倒不小,说走就走的。
沈望舒给他弄的摸不着头脑:“你呀。”
裴在野:“...”
他四肢灌了铅似的,着实疲乏的厉害,强撑着道:“好好在这儿待着。”
他眼皮下坠的厉害,趁着还有一丝意识残留:“要是我醒来,瞧见你不在这儿,我就...”他想了片刻,也没想出怎么威胁她好,半晌才道出一句:“我就亲你了。”
沈望舒砸了咂嘴:“...”
他说完,到底抵不住困意袭来,阖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手臂还不忘勾着她的腰。
沈望舒小心翼翼拿开他的手臂,却也没走,从香汤里捞出一条帕子拧干,帮他擦着额头。
虽然裴在野今天搂着她又亲又啃的,但他毕竟救了她父兄,也没非要她回报什么,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误会他了。
她小心把巾子叠好,搭在他脑袋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瞧着他——太子似乎和梦里的他,当真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