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还有一个大嫂在照顾高太傅,她如今在哪里?”我左右看了看,这院子很大,的确没什么人。
“老太爷去世后,大嫂心情一直不好,后来说是身体不适,就在自己院子里休息了。”婉珍姐低着头回话。
我这才又多看了她几眼,肖小五也终于看了看她,怕也是觉得她这一脸的红疙瘩实在太难看了。
“哦。”我简单地应着,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这一脸的红疙瘩是怎么回事?”
估计也没有人这么直白地问过,她愣了一下,才又回答道:“大夫说是湿疹,表里表外实火,发不出去。”
“多久了?”
“算起来也大半年了,一直在吃药调理,但是没有什么好转。”
“身上可有?”
“这倒没有,都集中在脸上。奴婢这幅尊荣,的确有碍瞻观,所以一直躲在内宅,未曾过多出门。”
“高太傅没说什么?我听说你来照顾高太傅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吧?”
“是的。来此之前就长了这个,一直不见好,但也没哟变得更坏。后来,有人介绍我来这个照顾老太爷。老太爷当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所以也没有惊扰到他老人家。”
“他得了什么病?”
“消渴症。”
“这病很折磨呀。”我有点替高太傅难过了,这类病症是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临终时不仅全身浮肿发黑,并且五感尽失,很是痛苦。
“大人知道这种病?”婉珍姐开始掉眼泪。
“嗯,曾经见过。”
“老太爷大半年前已经看不见了,所以他也就无所谓我是否已经容颜尽毁,而我要做的就是尽本分,照顾好他。”
“嗯,辛苦你了。”我叹息了一下,看了看她的双手,果然是因为经常要洗衣服被褥什么的,已经发白浮肿,的确是个很用力照顾高太傅的。
高启年和他妻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马车太慢了。”
“不妨事,你们也略略歇一下,路上也挺远的。”我很是客气。
高启年倒是看到他老父亲的棺椁,又有点要流眼泪。“小高大人,我们这边再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