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业笑了起来,拍了拍周不全,“肖小七那个玲珑七窍心你还不懂么?当初不就是让你不要陷入到仇恨和复仇之中,要看得更远一些。你可要想清楚,进了南厂,以后未必就能够出来做官了,就要一辈子在南厂做事了。”
“可以的,我喜欢的。”周不全说道,“我自知身份低,也不可能在官场里有太多的作为。倒不如在南厂的恶名之下,有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就像小七大人那样,挖出血案,替死者伸冤。”
“好吧,人各有志。”朱伟业不再说什么,直接把周不全送出了门,站在大门口,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京城的风土人情之类的,还是很细心的。
不过,还没容得周不全给朱伟业再次行礼告别,肖不修的一队人马过着沙尘就奔了过来。
那气势也是足足的,没个体重都压不住风势,就比如现在瘦弱的朱伟业,直接就靠在了门框上。幸好他和肖不修熟悉,否则就先被这气势吓死了。
肖不修下了马,看了一眼朱伟业,直接说道:“皇上罢免了你的官职,你要不然就卷铺盖回家,要不然就跟我去京城找皇上喊冤。”
“呃……”朱伟业靠在门口,被呛得咳嗽了半天,才说道:“肖大人啊,你先把圣旨拿出来给我看看吧。我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啊?”
“跪下,接旨。”肖不修整了整衣衫,从怀里掏出了圣旨,又看了一眼朱伟业和周不全他们几个是不是跪姿标准,这才朗声读道:“朱伟业性格懦弱,不堪大用。即刻革职,永不录用。”
朱伟业愣了半天,才伸出手去接圣旨。不过,肖不修没有递给他,只是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必是我妻子投河之事,让皇上知道了。皇上认为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所以革了我的官职。”
“你可心甘情愿?”肖不修那个大内总管的腔调又出现了,搞得周不全浑身抖了抖,立刻蜷缩了自己的身子,减少存在感。
“这又有何不心甘情愿的?事情已经如此,我又能做什么?”朱伟业一幅淡然的样子,还自己觉得挺洒脱的。
肖不修挑起了眉毛,直接说道:“那就这样吧,赶紧滚回家。”
“好。”朱伟业转身就往屋里走,准备去收拾东西了。
周不全不乐意了,直起身子,伸着手拽住了朱伟业的衣衫下摆,喊了出来:“等等等,什么个意思?朱县丞还没有度过丧妻之痛,怎么还给人家免职啊?”
“你有异议?”肖不修那个眼神寒光凌厉,吓得周不全立刻直接全身趴在了地上,但是还大着胆子说了句,“小人只是说说。”
“所以?”肖不修走近了一步,压迫感让周不全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所所所以以,朱大人应该上京城找皇上喊冤去。”不过,周不全毕竟是跟肖小七混过几天的人,觉得不把话说清楚,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