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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剑一向不动用什么内力,剑锋所指也并无草木摧折的架势,只是将熟记于心的剑招在掌中几经变换,便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他的招式干净又利落,他的衣袂翻飞,身姿缥缈,手中的剑快起来,便如幻影一般令人很难轻易捕捉。

    戚寸心坐在廊上喝着柳絮煮的茶,一手撑在栏杆上去看庭内的少年。

    剑刃划破空气震颤出的铮鸣声柔韧动听,她干脆放下茶碗,双手捧着脸颊趴在栏杆上去看。

    天光大亮时,谢缈从浴房沐浴过后回来与戚寸心坐在一起用早膳时,徐允嘉匆匆赶来,就立在殿外行礼:“殿下,太子妃。”

    “何事?”

    谢缈慢条斯理地喝粥,眼也不抬。

    “丹玉那边传话来说,他和那几个纨绔约好今日在玉贤楼一聚。”徐允嘉垂首禀报道。

    “今日要出宫吗?”戚寸心才在吃小汤圆,闻声便抬起头。

    “丹玉结识的人中,有永宁侯府的世子徐山岚和庶子徐山霁。”谢缈手指稍送,汤匙碰撞碗壁发出清晰的声响,“娘子,永宁侯可是很有钱的。”

    永宁侯。

    戚寸心乍一听这三个字,便本能地想起在二皇子谢敏朝大婚那日的宫宴上,那个问她九重楼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中年男人。

    “永宁侯府的世子都进不去的地方,这可越发稀奇了。”戚寸心越来越觉得彩戏园地底笼罩的迷雾之下,必是更大的阴谋。

    “若是真等到他们找到进去的方法之后我们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怕他们也不会答应带我们进去,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谢缈朝她微微一笑,“趁着此次机会去结识他们。”

    “凡是进入彩戏园地底的人都要被排查身份,殿下的身份涤神乡那边已经替您找了一个合适的,朝中工部侍郎沈潜之早年是裴太傅的学生,这么多年来,他虽明面上已经与裴太傅因政见不合而不相往来,但实际上,他仍心向太傅,如今自然也是心向殿下的……殿下尽可借沈崇的身份行事,沈崇因有先天不足之症,所以在这月童城中鲜少露面,少有人知道他的模样。”

    徐允嘉顿了一下,又道:“但只有一点,这沈崇如今尚未娶妻,若太子妃此番与殿下同去,又该是何种身份?”

    “婢女。”

    戚寸心脱口而出。

    “若只是赴玉贤楼的约,这身份倒还可以,但若是要入彩戏园地下,怕是不行。”徐允嘉说道。

    即便是常客,彩戏园地下也是不允许他们带奴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