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郯的话突地将他已幽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有些茫然,坐于他旁边的邵颂好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是适才众人说起了一会宴席上玩些什么为宜,陆曣就提议击鼓传花,在场的大致都表示同意。
陆璟郯问了楚巽之后发现往常最是不羁的宁辞戍竟是全无回应,这才问了他一句。
“小伯爷适才在想什么,如此入神。”绥阳侯世子薛柯广似是极感兴趣般挑眉问道,近日朝阳大街上新开张的银楼,又是宁远伯府的产业,他找到他,想参一股,没曾想却被拒绝。
潋滟薄唇微勾,凤眸就如摄魂魅魄般地极致诱惑,宁辞戍只一息间便调整好纷杂的心绪,笑道:“自是在想玩乐之事,怎么,薛世子也有兴趣吗?不如一同前往?当然,亦是我做东。”
薛柯广乍然瞧见那笑,愣了下,宁小伯爷当真是俊美得雌雄难辨,他亦笑道:“玩乐之事上我们又怎比得小伯爷孑然独立,不畏世俗之眼光。”
惠安帝明令为官者不得流连烟花之地,更是不可眠花宿柳,一经证实,轻则降官职,重则直接罢官朝廷永不录用,但宁辞戍却不一样,他虽为伯爷,却在朝无官职,是以薛柯广才会这般说来。
在座的并不仅只男子,两人说得隐晦却引人遐思,哪个又不是伶俐的,几个姑娘都羞红了脸,元蓁瞧着,脸没法红,便只好微微垂了头。
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宁辞戍脱下黑色大氅的样子,原以为他是身形瘦削,倒没想到竟瞧着也是刚健有力的模样,通身一袭白衣直裰,极为素净,却让他愈显慵懒魅人。
宁辞戍不离手的玉扇啪地敲在手上,挑眉笑道:“薛世子想到了哪里去,玩乐之事何其多,我说的是想去鸟肆挑几只漂亮的鸟儿来,平日里逗着,不也有趣。”
薛柯广面色便是一僵,分明是他故意引导他往那些不正经的事上想。
陆瑱也是个爱好玩的,闻言就兴冲冲搭话道:“小伯爷何时去,我与你一道去吧。”宁辞戍瞧着就是深谙此道,他跟着他混看似不错。
宁辞戍就笑道:“择日不如撞日?”
两人一拍即合,陆瑱恨不得一副宴席马上就要结束的急切样儿,瞧得陆璟逸羡慕不已,他也想出宫玩儿去。
男子们说着话,须臾便有宫婢过了来通禀姑娘们和少爷们都到了。
陆曣便起身道:“皇兄,入席吧。”
今日是陆曣做主,陆璟颢、陆璟郯自是点头应下,众人便都起身跟随其后回到御花园。
楚锦妍终是找到机会与元蓁走到了一处,两人落在最后轻声说话。
“方才你回击得真好,真不知姚太傅那样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何以会有这样一个不知自重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