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帮忙收拾了碗筷,见马月见心事重重,便宽慰道:“你放心,明日我们便走,你晚上不用管我们,姑娘定然要守夜的,我在旁伺候着,须得厨房时时备着热水。”
收拾完了,她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马月见当作借住的报酬。
马月见以为对方是要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忙推辞道:“我们救人本就不是为了钱财,这些你拿回去吧。”
青竹失笑:“这点钱财怎能算作救命之恩,不过是借住的酬劳而已。”
闻言,马月见更不敢收了,惊得是连连后退,“用不着这些,实在是折煞我了。”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寻常村民便是讨要草药,也都是拿些吃食换取,若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的,甚至还要他们爷孙补贴。
马月见落荒而逃,对她们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一个丫鬟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两银子,实在不是寻常人家。
后半夜,沈谣坚持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青竹拿了披风盖在她身上,自个儿重新拧了帕子放在沈翀的额头上。
小院门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响惊醒了沈谣。
“姑娘,沈书回来了。”他们一早便留有联络的方式,一路行来都留下了记号,沈书这才能及时找来。
沈书人还未进来,她嗅到了一股血腥气。
“姑娘,您快救救沈墨。”沈书急匆匆进来,身上还背着个人。
他们这样的奴才为主子生死是本分,要主子费心费力救命,尤其是女子,实在是以下犯上,是以沈书也没有把握,一进门他便跪在地上,将沈墨放倒,便磕头道:“您若不是不救他,奴才便一直跪在这里。”
沈谣最讨厌别人威胁,冷冷道:“你想跪便跪着。”
“韩七,去请马大夫进来。”
不等韩七敲门,马老头披着衣服就来了,一睁眼,见院子里来了七八个人,吓得脚步一滞,还以为是来了麻匪。
“您别怕,这都是自己人。”韩七将人引进屋,见地上一跪一躺还有两人,尤其躺着的人浑身是血,显然是受了重伤,心中又是一震,直觉自己这次怕是惹了祸事。
眼前屋里屋外十多人,他是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过。
“麻烦老人家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他伤得太重需及时救治。”沈谣语气平静,虽然口中说着求人的话,但脸上未有一丝求人该有的神色,老头子心里犯嘀咕,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