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子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心办坏事。
马月见也醒了过来,同马老头一样,惊得瞪大了眼睛,悄悄拉着爷爷嘀咕道:“这些人会不会是江洋大盗?”
马老头忙捂着小丫头的嘴,小声道:“别胡说。”
若不是沈谣医术了得,又赠他育参之法,他也会觉得这伙人是被追杀的逃犯。
沈谣气力不济,便由马老头和青竹一起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她开了方子,马月见熬药。
直忙到天将破晓,沈书踉踉跄跄地跑到堂屋道:“姑娘,世子醒了。”
跪了一宿,他起得急,连摔了几跤才爬起身,眼中还含着一包泪。
沈谣稳了稳心神,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进了屋子。
床榻上坐着的男子,背着光,墨发如缎,看向她的眉眼温润如昔,他伸出手,轻轻道:“娓娓。”
声音有些喑哑,他眉眼间温和的笑,一下子柔软了她的心肠,干涸的眼角微微潮湿,她扬起脸露出粲然的笑,快步走向床榻,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双手间。
沈翀是她入京后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长这么大最交心的人,初时不觉得感情多深,便是在找她的这一路上,她也一直紧绷着心弦,直到再次看到那张清隽的脸漾出笑意,她方知哥哥在心中的地位,早已不是兄长的一个名头,那是比父母还要亲的亲人。
“难为你了。”沈翀爱怜的拂了拂她的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沈谣起来,青竹察觉异样,将人翻过身来,仔细一瞧却是睡着了。
青竹将沈谣安置在马姑娘的闺房里,仔细伺候她歇下,才又去了厨房端了一碗热粥送到沈翀的屋子里。
沈书此时正在抹眼泪儿,见青竹进来忙背过身。
“还杵在那儿干啥,主子病着手脚无力,还不快伺候用饭。”青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实在是丢人。
沈书脸皮一红,忙接过碗,低垂着头到了沈翀跟前。
沈翀笑了笑,见门口探头探脑站着个小姑娘,便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做了些小菜,很好克化,病人吃了对身体好。”说着便将东西放在桌上,好奇地盯着沈翀一阵打量。
“这些日子多些姑娘照顾,沈某感激不尽。”他虽是昏睡着,但周遭发生的一切并非一无所知,这姑娘每日细心地喂自己吃汤药,还时不时陪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