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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音道:“这倒新鲜了, 我记得姑娘在家时说什么要远庖厨,主持中馈要学的一样不沾。”

    三娘道:“少夫人这身衣裳也不合适呀,袖子宽大, 还是在一旁歇着看看就好。”

    朵朵上下看了又看,只是她挑不出毛病, 最后道:“罢了, 三娘说我不添麻烦就是帮忙了, 那你也别添麻烦了。”

    谢黛宁气得一噎,看着她们恨声道:“你们等着, 等我挨过了今日, 再收拾你们。”想了想,又说,“挨骂这种事, 能少便少, 我看不如把邓老大和柯钺也请来,否则日后知道了,还多一次数落。”

    朵朵皱着鼻子摇头, 目露鄙视:“你这态度, 挨几顿骂都不嫌多。”

    她们一致对外, 谢黛宁只得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又出去了。

    出了门一转身,却见华庭那小子窜了进来,他因为擅长追踪,总是独自带队四处探查,谢黛宁上次去草原时就没遇到,这会儿想是跟沈屹一起先赶回来的。

    两人热切的互相问了好些话,华庭得空把手里的兔子举起来,笑道:“军中伙食简单,难得看见荤腥,这是给你打的,晚上和沈师兄叙话,刚好拿这个下酒。”

    谢黛宁听他提起沈屹,愁上心头,低落道:“下酒怕是不能了……我,我有了……”

    华庭初始还不明白:“有了啥?话说一半……”

    等反应过来,他惊叫一声,差点把兔子抡出去,但是看谢黛宁一脸愁容,忽又明白了什么,问她道:“你不会也没跟沈师兄说罢?”

    谢黛宁点头,正要开口,华庭把兔子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跑。

    谢黛宁气得直骂,看这小子这反应,估计邓省危和柯钺知道了也会躲。

    算了算了,自己犯的事儿,自己担了,她把兔子送去厨房,然后转身去净房找沈屹去了。

    屋内倒是静悄悄的,师兄已经梳洗完了?

    她推门进去,却见一人背对着门坐在矮榻上,身上披着件灰色常服,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正是沈屹。

    听见脚步声,沈屹微微直起身子,却没有回头,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往旁边一推,谢黛宁看清那是一把小锉,原来他正在修剪指甲,她霎时明白,沈屹不想身上带着任何血腥和不详,亲近她和腹中的孩子。

    谢黛宁走过去坐下,从背后抱住他,柔声道:“师兄……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看在念念的面子上嘛……”

    沈屹抚上她的手,眼角才平复的红痕又起,他怎么有资格怪她呢?

    他转过身,把谢黛宁拉入怀里,像是捧着一件玉器,甚至不敢太用力。

    “阿宁,你没错,是我……是我何德何能?”沈屹哽咽着,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我欠你太多了……”

    他话音甫落,谢黛宁立即便要开口,沈屹却蓦地低头,吻住了她——他们之间的亲吻,有时热烈,有时缠绵,但都不像这次——郑重的轻吻,却至诚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