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刚才那一幕吓得腿软跪在地上,只得凭言语告知机关所在处。
宁端不消片刻便将玉印直接按了进去,大半截时便听到轻轻咔嗒一声,密室的门再度从墙上缓缓打开。
席向晚在密室中已经待了许久。
或者说,她觉得待了许久,但这处全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只有她和一室的传世财宝,光鲜亮丽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最后闪身躲进密室时,樊家死士扔进来了不少兵器暗器,就插在离门边不远的地砖上,席向晚从中拔了一柄不知道是什么的利刃出来,用双手握在掌心里,做好了稍后推开门的人不是她所想象中的人的准备。
时间在这个密室里几乎毫无意义,就连烛火都没有的密室里连一丝火光摇曳的动静也见不到。
仿佛全世界都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向晚坐得久了,甚至胸口闷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处密室既然没有窗、没有别的口子、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放在此处的珠宝又仍然看起来十分光彩,那很显然……是没有空气流通的。
她缓缓将堵在胸口的一口浊气吐了出去,意识到此时的眩晕和呼吸困难都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若是翠羽来救她的速度太慢,可能无论开不开得了密室,都只能见到她的尸体了。
席向晚握紧手中利器,又慢慢吸了口气,尽量不再多想,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胡思乱想,反倒叫自己越加消耗这室内本不多的空气。
翠羽一定会成功逃脱、带着玉印回来救她的。
樊承洲还一直跟着没有出手呢,没问题的。
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又不知道多久以后,席向晚恍惚之间听见了轰隆一声巨响,只有夜明珠光芒的就密室里跃进了一道明亮的光线来。
她下意识地抬眼起身,提起三分警戒,生怕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樊子期。
——结果脚下不稳,站直的时候险些往前跌去。
有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口奔来,险而又险地将席向晚捞起抱进了怀里。这人身上虽然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尘土味道,席向晚靠在他胸前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不由得好笑起来,“翠羽,我都癔症了,竟觉得你是宁端……”
“阿晚。”男人低沉地在她头顶唤道,“是我。”
席向晚的脑子仍旧昏昏沉沉的,听不清抱住她的人在说什么,只恍惚地拍了拍对方的身体,道,“你来了就好,我还有些担心你会不会被樊子期给堵住了……我在这儿快喘不过气,我们先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