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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端皱眉,察觉到室内确实令人无法呼吸,稍一弯腰将席向晚抱了起来便往外走去,一脚踩过玉玺的碎片,一丝低头去看的意思都没有。

    宁端进密室的功夫,足够王骞将宁端受伤要大夫来看诊的事情告诉了翠羽,翠羽本就惊魂未定,又听了这么个坏消息,紧接着就看见宁端从里头抱着好似昏迷不醒的席向晚走了出来,三魂七魄都快飞了,“夫人?!”

    到了外头,席向晚深吸一口气,觉得稍稍清醒了些,随手拍拍宁端胸膛,“翠羽,说了我没事——我还要等宁端回来呢。”

    宁端:“……”他沉默片刻,手臂蓄力将席向晚往上一掂,低头用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吻住了她。

    席向晚以为自己还在幻觉里头,迷迷糊糊仰着脖颈任他亲了一会儿,神智逐渐回归,眨眨眼看着尽在咫尺的宁端,惊愕地睁大眼睛。

    但宁端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像是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席向晚脑子里似的,手劲大得几乎将指印留在了她的腰上,半晌才结束亲吻,抵着她的额头轻喘道,“不许再这样让我担惊受怕了。”

    席向晚轻轻笑了起来,她手脚发软,指尖仍然是甜蜜又令人战栗的酥麻感,动一动都有些艰难。她干脆将发烫的指腹挨个按在宁端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他一看便知道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的面孔。

    宁端稍一低头,下巴新长出的胡茬就在席向晚手指上刮过,让她面上笑意更盛起来。

    素来怕痒的席向晚这次却没有很快收手,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捧着宁端的脸小声对他道,“我好想你,可又不能对任何人讲。”

    宁端:“……”他闭了闭眼,这时才终于有了“回家”的安心踏实之感。

    躺在他臂弯里的姑娘仍然水灵灵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一道伤痕,宁端知道自己一身血污尘土,本是不该沾染到她身上去的。

    ……但这是他的妻子,因而他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她允许的。

    宁端冷硬的神色终于渐渐软化,他低头又安抚地亲亲席向晚的鼻尖,道,“王骞在岭南杀了樊旭海,樊子期也被拦下了。”

    席向晚搂着宁端的脖子不肯下地,撒娇地将脸颊贴在他肩膀上,“樊家想了几十年的前朝玉玺被我摔坏,如今群龙无首,又没了名头,那樊家的二十万大军应当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樊家能臣虽多,但毕竟也只是辅臣,能有成皇资质的人,这世上是少而又少的。

    王骞在旁捂着眼睛等了半晌,这时候听见席向晚和宁端说了几句话,才敢小心翼翼插嘴道,“樊子期不只是被拦下了,他都死了。”

    席向晚这才微微讶然地将注意力从宁端身上挪走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