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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端扬眉远远看向殿外,那里还隐隐约约能看得见已经翻到的轮椅和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他的视力也能分辨得出其中一人正是樊子期,其余的则是樊家死士。

    席向晚的眼睛却看不到这么远,她直起腰眯眼看了会儿便放弃,终于拍了拍宁端的肩膀道,“我去看看。”

    宁端抿着唇将席向晚放下,却见她先掉头去密室捡了块玉玺的碎片,还是正上方的大半个龙头那块,而后才向他走近伸手,眼睛甜甜地笑成两弯月牙儿,“我有些怕……夫君陪我一道好不好?”

    宁端哪有可能说出“好”以外的答案,他紧紧扣住席向晚的手指,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樊承洲一个人将三名死士和樊子期都斩杀当场,丝毫不拖泥带水,没给樊子期一点点东山再起的机会。

    将三名死士先一口气杀了之后,樊承洲便阴森森道,“为我母亲和险些死了的珍珍取你狗命,我这也算名正言顺吧?”

    接着,樊子期似乎还要说话,但樊承洲没给他任何机会就用雪亮的□□直接刺穿了樊子期单薄的胸膛。

    宁端和席向晚到近前的时候,樊承洲都没再补刀,樊子期还留有最后一口气,但樊承洲就在旁边看着,他要见到樊子期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叫他也将这痛苦的滋味尝上一尝,品味什么叫作绝望。

    席向晚提起裙摆蹲下身去,平静地看了一眼面朝下倒在地上的樊子期,他只能勉力侧过脸,鲜血在身下流了一大滩。

    樊承洲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什么地方能叫人一击毙命,什么地方能让人痛苦缓慢地死去。

    从席向晚走到身旁的那一刻起,樊子期就死死盯住了她的鞋尖裙摆,待她蹲下之后,他便能看见她的下巴尖儿了。

    鲜血的不断流逝带走了樊子期全部的力量,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意志将视线往上挪哪怕一寸,在死前再看一眼这个同他失之交臂的女人。

    席向晚却利落地把刚才捡来的玉玺碎片轻轻放在了樊子期的面前,她笑道,“樊家苦心经营几十年,害了那么多人,就为了这么个东西,真是叫我哭笑不得——樊子期,带着它下地府去吧,你还有很多很多的罪要赎呢。”

    樊子期的视线在玉玺碎片上停留了只不到一息的时间。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席向晚说完自己想说的后便站起了身,重新牵住宁端往太行宫外走去。

    樊承洲冷眼看着樊子期的窘迫,嘲讽地笑了一声,道,“后悔吗?”

    樊子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松开手指,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