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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刚回长安, 尚未来得及进府, 就传来王妃早产的消息。

    他眸色些许暗沉, 冷眼扫向李侧妃, 最终落在一旁低着头的张盛身上,冷声道:

    “本王离府前再三吩咐你照顾好王妃,你就这么办事的?”

    张盛伺候他多年,可以说是他用的最顺手的人。

    他何时离府,身边不带着张盛?

    这次定州行,他势在必得,特意将张盛留下,所顾虑不就是王妃的身子?

    付煜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仿若没甚情绪一般。

    可张盛却是倏地心下一紧。

    他心中苦笑,知道殿下是真的心中生了怒。

    殿下本就在意子嗣,况且这还是殿下的嫡子,如今王妃早产,几欲碰了殿下的底线。

    张盛砰得一声跪地,将头压得低低的:

    “奴才办事不力,求殿下责罚!”

    他这一跪,院内的气氛越发压抑,只听得产房中王妃压抑不住的哭喊声,撕心裂肺般,却偏生透着一股将要竭力的虚弱。

    姜韵没管付煜那边,她跟着殿下去往定州,不论王妃一事是否有旁人作祟,都与她无关系。

    姜韵抿紧唇,紧紧盯向产房的方向。

    那一盆盆血水传来的浓郁腥味,让她几乎快要作呕出来。

    但她却强行忍着。

    她不是没见过女子生产。

    在宫中时,妃嫔有孕的不在少数,甚至当初延禧宫偏殿的琪贵人难产时,她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丝毫无动于衷。

    如今却是不同,许是身子的不适,叫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甚至,她心中不由自主地生了一抹恐慌。

    “姐姐?”

    铃铛担忧地扶着她,心中有些着急不安。

    她和姜韵贴身相处近半载时光,即使不算了解姜韵,但她也看得出来,如今姐姐的情绪不对劲。

    铃铛说不出什么来。

    只觉得姐姐如今的情形,就好似她年幼时娘亲梦魇时的模样。

    自己将自己困住。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姜韵回了神,她死死咬唇,强迫自己清醒着,堪堪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付煜也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脸色近乎要沉下来。

    他转身,几步跨到姜韵身边,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也正因此,他才察觉到女子身子软得厉害。

    付煜倏然一顿,他敛眸看向女子煞白的脸色,压着一层怒意:

    “哪里不舒服?”

    姜韵没有拉仇恨的想法,她扶着付煜的手臂站好,掐紧手心,在说实话和强撑中选择了实话实说,她拢着眉心,朝一旁婢女端着的血盆看去,勉强抿起唇,堪堪轻声无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