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要在今日替公主相看驸马,一旦娶了公主,那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旁边人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废话,不然你以为这些人冲着什么来的?”
“听说北幽来的那位公主号称第一美人,也不知和长公主相较,谁能胜上一筹?”
长公主经常出现在各处游玩,这些人偶尔也得见过长公主真容,哪怕有禁军拦住,但只遥遥一眼,就足够看失了魂,那可是真真尊贵的人,仙人恐也比不得了。
所以,这句话很快就被人反驳:“什么北幽公主,但凡你见过长公主一眼,就说不出这种话!”
那人摇头叹息:
“要不是长公主往日行事作风……”
他将那句放浪形骸咽了回去,这种大不敬的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倏地,有人想起什么:“太尉大人是不是还住在公主府中?”
有了太尉大人,公主还要挑选驸马?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两国使臣的队伍路过时,众人悻悻地对视一眼,又很快地移开视线。
半晌,才有人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
“那可是长公主,自然和旁人不同。”
这些对话,陈媛皆不知晓,自昨日她就被嫂嫂的一道旨意叫入了宫,晚上也是在宫中歇下的,卯时三刻,她就被宫女叫了起来。
这个时辰,比陈媛往日起身要整整早了一个时辰,陈媛含糊不清地睁开眼,困恹恹地根本起不来。
盼秋掀开床幔,没有像往日一样纵着她,直接让盼春和几位宫女将她拉起来:
“公主快些醒醒,及笄礼辰时三刻就正式开始,大臣们都陆陆续续进宫了。”
一张沾了凉水的帕子敷在脸上,陈媛眼中零星的困意顿时散去,被折腾得几乎要去了半条命,不由得抱怨:“都怪皇兄。”
非要折腾这么一出来,哪里是给霍余添堵,完全是在给她找麻烦。
公主大不敬的说得多了去了,盼秋等人只当没听见,整个印雅宫的人忙得脚不沾地,甚至一刻钟后,连皇后都亲自到了印雅宫。
太后早早去了,长嫂如母,陈媛的诸多事宜,都要皇后一一打点。
皇后进来时,见陈媛还未换好礼服,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连声催促:“快将礼服取来。”
要穿的衣裳是礼部早早送来的,亦然是红色长裙,却比陈媛平日中穿的衣裙要隆重华贵很多,长裙上绣着的并非花花草草,而是一只傲然昂头的鸾凤,长长的凤羽贯穿了裙摆,珍珠拢身,裙摆微微拖地。
这种长裙沾了地,染了脏污,向来是只能穿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