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就这一条长裙,让上百个绣娘整整绣了一个月,耗费说不清的人力物力。
首饰主要是金凤步摇,额间点了一抹花钿,陈媛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的那一刻,她似流光闪耀,矜贵傲然压迫而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嫣。
殿内众人倏然失声,惊艳余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后眼中有片刻恍惚,自己年轻时可有这等风姿?稍顿,她就心中自嘲了句,那自是没有的。
她在心中稍有庆幸,幸好陈媛和圣上的亲兄妹,否则这等风姿进宫,岂有旁人容身之地?
见她收拾好了,皇后看了眼沙漏,见还有点时间,顿时松了口气:
“还未晚,我们快些去吧。”
陈媛眼眸一亮,顿时就要跟皇后走。
盼秋一看就知她在想什么,伸手拦住她,对着皇后福身歉意道:
“请皇后娘娘稍等片刻,公主今日的药还未喝。”
陈媛脸色顿时垮下来,恹恹丧丧地提不起精神,皇后看着好笑,她就说今日这阿媛怎么这么积极。
盼春立刻端来药,身后的婢女端着一碗白粥和些许糕点。
盼秋:“公主先吃些糕点垫垫,再喝药。”
总归宴会时的饭菜也都凉了,难以下咽,不如趁这个机会稍用一点。
至于宴会迟到?且让那些人等一会儿。
陈媛知道逃不掉,囫囵吃了两块糕点,喝了半碗白粥,才将药一饮而尽,涩得浑身难受,忙忙将另外半碗白粥喝下,又吃了一块糕点,才觉得舒服了些许。
她轻声埋怨:“连今日都得用药。”
盼秋只当作听不见,让人将药碗端下去,就催促她莫要继续耽误时间。
今日因要摆擂台,宴会并非设在太和殿内,而是在箭亭,名为亭,实则是一处宽阔的场地,陈媛到的时候,遥遥就看见高台上摆着案桌,围了三方,距离高台下,十米远处摆了十座圆形擂台。
就似那种搭的戏台般,遥遥地摆了十个,再往前,陈媛有些估摸不清距离,那处摆了很多箭靶,四周皆站着禁军,场地内气氛顿时严肃。
陈媛在观察场地,殊不知在她走近时,就已经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所有人都侧头看向她,女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步一步似踩着风情,甚至根本不曾朝这边看来一眼,待看清了四周景色,她才不感兴趣抬了抬眸,终于正眼看过来,有那一刹那间,许多人都无意识地挺了挺脊背。
这种反应无关权势地位,只单纯想在对方面前表现自己罢了。
霍余的位置距离圣上很近,几乎可以说是和陈媛的位置相对而坐,如今陈媛还未入座,他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今日就要及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