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冲着杏儿招招手,杏儿就抱着山雉,乖巧走了过去。
“你会画画?画得好好看!”
墨汁未干的纸上,画着一个笑得眯了眼的女孩子,抱着山雉,情态逼真。那山雉倒是与杏儿抱着的一模一样。只是抱着山雉的女孩子,应当不是自己吧。
正要仔细端详,怀里的山雉突然扑啦啦飞起,石桌上的几张大纸,全被它扇落在地。杏儿下意识后仰,正要伸臂遮挡,男子已经俯身过来,长臂一伸,用道袍的阔袖护住了阿橙的脸,才没被山雉掀起的灰尘和细羽迷了眼睛。
待山雉飞出亭子,男子的袖子移开,杏儿很是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抱了它过来!”
说罢忙俯身半跪,小心捡起被吹落在地的几张大纸。
拿起来小心平展,铺在石桌上,却发现这几张也是画。
“哇!好漂亮!是画的仙女吗?真好看!这是花仙子吗?”
第一张,乃是一个绝色的仙子,翩然立于花树间,画得虽不细致,但是已然是画出了不似人间可有的仙颜。连她身边环绕的花枝,也似只变成了陪衬她的俗物。
男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笑得杏儿不知所以,却被感染得也忍俊不禁,乐出了声。
“你再看这张呢?”
男子把另外一张从下面翻出来,杏儿细细端详。这张似乎仍是上一幅里的仙子,只是她为何捂脸哭泣,状甚悲伤,身侧的花瓣,纷纷落下,仿若与她同悲。
杏儿突然恍悟,仰脸对男子说:“我知道了!你画的一定就是那株老杏树上的花仙子。必然是我方才起了折花枝的心,她伤心了,就哭了。”
说着摸摸心口,很是叹了一口气,“幸亏我后来没有折,不然她该多伤心。果然我爷爷说的对,积年的老树,都已经生了精怪了,千万不能伤害。”
男子笑得更厉害,又翻出一张来。
打眼看去,仍是那个仙子,侧跪在一个树干上,一手轻牵一枝花枝,一手轻抚于上。
阿杏回头寻了下又已不见踪影的山雉,笑着说:“仙子摸花枝,就像我摸山雉,只是仙子好美,我却很丑。”
“唉哟我要笑死了,你是哪里来的小傻瓜,真的看不出这是你自己吗?”
男子笑得几乎闭上眼睛。
“这是我?”杏儿赶紧细细去看,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