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公子转向薄娘子,问道:“你查验了李云锋的尸首,如何?”
“也是中毒死的,但绝非蜂毒。”薄娘子皱眉。
齐三公子起身,略伸了个懒腰,闲闲道:“越发好的很了,堂堂天下堡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居然都中毒死了。”
“若非下毒之人份量极轻,日积月累;便是趁虚而入,在这两人无力反抗时下的手。”谢阿弱静静言明,宁晓蝶道:“若是如此,定也是萧家堡自己人做的。”
薄娘子惆怅:“本来李云锋死了就由着他们内斗就好了,可偏偏伤了阿弱,这凶手真是很不识相,很不长眼。”
魏园早会议事就这样在一片怅然中结束了,阿弱没什么乐子,又坐在园子里晒太阳去了,冬日暖洋,齐三公子共她一块晒着,悠悠问道: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不知道吗?”阿弱反问,眼睛里笑意似含光,齐三公子道:
“这是自然,我已经派他俩去跟着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像样的证据。”
“找到当如何?”阿弱扬眉。
“挖眼睛。”齐三公子轻轻吐字,理所当然,仿佛把人弄瞎了同侍弄花草剪枝一样轻巧。
“挺好的。”阿弱意态更悠,慢慢觉察到身上、或者心上也渐渐暖了。
齐三公子忽而倾过身来,一边抚弄起她袖摆织红若胭脂海棠纹的衣褶子,一边取袖底扇子来,塞到阿弱手心里,道:“日头太毒,万一再晒伤了眼睛,拿这个先遮着。”
阿弱指上摸索着揩开那扇,扇上一股素香,斜遮在脸上,只露半面容颜,她是想不到那扇面上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堂百姓家”,更看不见那上头红印两方,一方自然是谢家宝燕,另一方则是齐晏升平,本来钤印不喜偶数,但就齐三公子看来,却觉得这扇面完美无暇,是他得意手笔。
阿弱觉察出什么,诘问道:“你又使什么诡计?”
齐三公子闲闲道:“你晓得了又能拿我如何?倒是你有事瞒我,我该想想怎么罚你。”
阿弱淡淡道:“我瞒着你的事多了,你说的哪一件?”
齐三公子看见她扇底桃花腮、点绛唇,素妆未施却已艳若胭脂。齐三公子不由微微一笑,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宋捕头?”
“城外吃夜宵的时候。”阿弱故作无意,齐三公子却不好打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