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臣淡然辩解道:“月华死了,于我半点益处也无,望堡主明察。”
宋昭亦道:“并非凤公子所为。”
一时四人皆无嫌疑,萧震天不免沉怒道:
“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凄凉,宋捕头竟还有闲心戏耍老夫不成?”
宋昭只淡然道:
“并非如此,因为凶手正是当晚不在天下堡的鸳鸯剑二人。”
一直默然无语的萧明珠这时只辩道:
“宋捕头莫要诬陷好人,我二人不在天下堡内,家寺僧侣人人可证,况且这放狗投毒之事何等慎密,我与沧海若行此事,难道还会假以他人不成?”
“你二人下毒并未假手他人,你们住的地方离萧小姐房内虽隔着几道高墙,但一路都是假山花园,所以半未有人看见那犬儿进入萧大小姐房内,是而这犬是自个儿奔到大小姐房内的。”
宋昭淡淡道明,愈发荒诞,萧明珠只讽道:
“难道这犬儿竟是灵异不成?连何时何地都能盘算好,偏偏就在大小姐独自一人时前往?”
宋昭笑道:
“这便是你俩的聪敏之处了。”
萧堡主见一向懒于分证的明珠这会急于澄清,不免心下越沉,只道:
“宋捕头但说无妨。”
宋昭道:“每逢十四,大小姐都会吹笛数个时辰,以追怀萧夫人,其曲调简单,正是萧夫人教大小姐的第一首曲子,而当晚下人说,大小姐吹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下曲子,便去询问,才发现萧大小姐已经中毒死了,而笛子亦落在手边。
我初初听到,断没有想到这样一首曲子,无论是用来模仿或是驯犬,想必都便利极了罢?若非与萧小姐相熟之人,又怎晓得她十年来每逢月十四都会吹奏此曲呢?又若非萧小姐伤心之时,又岂会放低防备?而当此曲吹起时,那犬无需人放养,自然就会寻到奏曲之处,萧兄与嫂子是何等精心地布置了这个杀局?甚至连所谓的祭祀萧夫人的家事法会,恐怕都是二位提议的罢?正好让一众僧侣为二位证明大小姐死时,不在当场。”
齐三公子听了,忽而击掌,含笑道:
“妙极妙极!可是吹笛驯犬,在犬上下毒,甚至织罗不在当场的证据,天下堡人人可为,宋捕头又如何认定是鸳鸯剑所为呢?”
谢阿弱见齐晏明知故问,分明是要宋昭在天下堡面前揭露丑事,拿他当出头鸟,可宋昭不藏暗鬼之人,果然中计,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道:
“我一直未想通李少爷是如何中毒死的,当时怀疑萧姑娘时,方才悟得,当日宴会时,女眷同坐在帘后,夫人见李少爷受伤,是而急奔而出施救解药,可她未曾想到,她身上衣袖已经被萧明珠姑娘下了毒,是而拂在李少爷身上后,不久就令李少爷中毒而死。此等心机计谋,当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