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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本就穿得单薄,这会凌乱局势,春/光/泄了大半,陶五柳眼儿一瞥,忘了痛,倒有闲心道:

    “原来阮娘你倒是个深藏不露的主,你这会压在我身上,胸前一对雪兔似的。”

    陶五柳倒不是个下流胚子,只是他一个大夫,对女人的身子倒没有那许多禁忌,可这话被阮娘听来,简直要了她的命!但见阮娘脸色涨红,气得眉眼都变了,既然身上衣衫都遮不住了,索性就坐在陶五柳身上,拿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陶五柳,连老娘的豆腐也敢吃!老娘这就送你上西天!”

    陶五柳哪里会束手就擒?被阮娘掐得脸都紫青了,双手便强握着阮娘的细腰,用力将她从身上推了开来,一抬腿来,反压在她身上,还不忘胳膊按在阮娘双手臂上——这番动作,他总算得空喘了口大气,恼怒道:“你这娘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我这是夸你呢!”

    阮娘挣扎得脸红耳赤的,怎么也脱不了陶五柳的桎梏,正是气恼之时,再看这陶五柳眼睛又不老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的身段,在她耳边嘿嘿然笑道:“阮娘你扭的这水蛇腰倒不错,细白柔软的,只是你再这么扭着,要是全身都被我看了个精光——我可不想娶你!”

    阮娘狠狠啐了陶五柳一口,破口骂道:“老娘稀罕你娶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半夜偷看女人洗澡!算什么好汉?”

    陶五柳也气得瞪眉竖眼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看你洗澡了!”

    “那你在我橘园鬼鬼祟祟作什么?别跟我说你半夜不睡觉来替我浇橘树来了!”阮娘唾沫横飞地嘲讽。

    “你还别说,我真是来浇橘树的!”陶五柳正正经经地澄清。

    阮娘听了,又狠狠啐了陶五柳满脸,骂道:“这种骗三岁小儿的话亏你也编得出口!”

    陶五柳抹净了脸上的口水,嘿声道:“我跟你说真话,你倒不信了!”

    阮娘岂止不信,手上悄悄握紧了先前跌落的长剑,回剑一劈,就要斩向陶五柳的脑袋,幸亏陶五柳机灵,偏身一避,忙不迭从阮娘身子上爬了起来,退避三舍,吓得哎呀大叫道:“你这蛇蝎妇人,你这是真想要我命啊!”

    阮娘裹衣半掩着身子,一站起身,劈剑就朝陶五柳斩来,追着他满橘园地乱跑,那等风情,啧啧,陶五柳如今站在橘园前,仍忍不住细细回味了一番,可惜就是悍了点……陶五柳回想着,后来他还真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澄清这误会——若非他后来仍日日来浇橘树,再没出了这不正经的乱子,阮娘总算将信将疑,不然她断是不会放过陶五柳这贱坯的!

    回味归回味,陶五柳还是进了园子,由小婢领着进了西厢,只见房内阮娘正在盛碗细粥,倒有几分贤惠淑德,可一眼扫向他时,却冷冷的,似是仇怨未了呢!陶五柳可不想跟她再闹上一出,老老实实走近床帐子那去,瞧了一眼静卧在床的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