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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陶五柳见桑香柔弱抽丝般、面色透红热,也不管她到底与谢阿弱有无干系了,他手搭上她骨瓷般的细腕把了脉,果然是风寒,倒是个寻常病,只要好好养着,切莫再受寒,也就好得快了,陶五柳道:

    “没有大碍,吃几帖药就好了。”

    桑香微睁着眼,轻骞着眉,轻声问道:“他呢?他好了么?”

    陶五柳一时不晓得桑香问的是谁,半晌才悟过来,道:“你是问齐三公子呢?他好得很,还有空挑三拣四呢,后日生辰宴上,估计又能浮白三大坛呢!”

    桑香默默无语,阮娘听了只道:“三公子倒真是铁打的一般,可怜桑香你却是嫩纸扎的,一吹就倒。”

    桑香听了只淡淡笑道:“我吃了药就好了。”

    陶五柳瞧了她一眼,道:“你底子倒也厚实,吃了药也好得快,不过最要紧是疏松郁气,别寡欢少笑的,不养身,病也好得慢。”

    桑香嗯的应了声,这陶五柳医术倒是高明,不仅能看穿她身上的病,连心病也被他瞧清了。

    这时,阮娘吹凉了那碗细粥,坐在床沿,对桑香柔声道,“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一会也不至于空着肚子吃药,伤胃。”

    桑香半卧在床上,接过粥又含笑道了声“多谢”,低头细细喝着那粥,陶五柳也想喝粥,道:“阮娘,我可是衣不解带照顾了三公子一整夜,大清早也没半粒米进肚呢,你好心肠可怜则个?”

    阮娘瞪了他一眼道:“去去,熬药去,熬完再喝粥不迟!”

    陶五柳听了,这才一声好咧,推门去熬药了,阮娘怕他不熟悉地方,也跟着去了,桑香静静地喝着粥,听闻三公子快好了,身上倒不觉得那样倦了——后天就是他生辰呢,她该练练刀舞,他那样挑剔的人,若步法手势太生疏,大概难入他的法眼呢。

    42刀上病舞

    清夜转晨,又过了一日,晨笼南橘,团树雪烟,朦胧境地。

    桑香清醒了许多,身上亦有些气力,明日便是齐晏的生辰了,昨日魏园四处似乎有心热热闹闹张罗一番,大概是园中许久不曾有乐事——她也隐约听说了,往日一岁中,魏园颇多变故,排名第一的凤无臣与排名第二的谢阿弱都死了。至于二人是怎么死的?那小婢倒说不清楚,话里有些忌讳,大概魏园失去头角,视为不吉,所以不敢多提罢。昨儿夜里,她亦在枕上听见远远的丝竹管弦声儿,像是伶人在演乐,虽然不甚流畅,却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