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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娘子想得前日有人在城外火场盗尸,还是个武功高强的白衣女子,笑道:“我原本琢磨着会不会是你,没想到果然是你。”

    园下空旷无人,谢阿弱低了声,直截了当问道:“原本那尸身差点被人烧化了撒灰,听说还是将军府的人出面办的,不知你可晓得是谁的主意?”

    薄娘子听了道:“多半是父亲的意思,阿苹也是被早早下葬了,毕竟这事有损将军府颜面,长辈要平息此事才会如此急迫。”

    谢阿弱听着并无线索,又道:“张婆的布庄,花家的绣庄我都去访查过了,有一个叫四凤的姑娘,我原本跟了她一路,但她突然失了踪,有些可疑,你派人将她寻出来;还有那位宝如姑娘,我也没见着,不如也找来。再将那花玉娘、张婆,以及布庄的左邻右舍请几个来问话,总归有些线索罢?”

    阿弱说这话,齐三公子已晓得她并无头绪,不愿她伤神,只道:“此事薄娘子自会处理。”谢阿弱却微微一笑,任性道:“我也想晓得当中有何玄机?”

    齐三公子摇头,薄娘子微笑着对阿弱道:“劳你费心,那我先在此谢过了。还有一事我不知有无瓜葛,但告予你晓得,兴许有些增益。这几日刀歌门遭遇高手暗中伏击,我们活捉了几个狠审了一番,原来他们竟是想上山找一份南陵城图样。这原图一直被我父亲藏在将军府中,图上巨细靡遗的列出城里城外的布防,但原图并未丢失,倘若有有人摹了去,若落入敌手,后果堪虞。”

    阿弱听了诧异不已,不禁问道:“这图样即使流出将军府,怎会在刀歌门中?那些高手千方百计潜入刀歌门,难不成……”她话中一顿,薄娘子道:“我晓得说出此话,你要怀疑阿苹,但她若是细作,又怎会将图纸藏在刀歌门中,多此一举?接应之人未得到图纸,又怎会杀人灭口?”

    谢阿弱点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还有许多扑朔迷离之处,譬如那男子手上的旧布偶又是如何丢失?依我的意思,明日将这些人传来问话,趁此机会,派人去搜查张婆的布庄、花家绣庄还有宝如、四凤这两位姑娘的家里,看有无不寻常的地方?”

    薄娘子自是依言,商议一番后,方才安顿齐、谢二人在暖榭住下,这才回去歇息。

    暖榭清净,已熏香铺床,烛火初剪,逋一阖上门,齐三公子就环抱着阿弱,又轻又柔,却在她耳际冷冷道:“你怎么总不听话?小时候可乖顺多了。”

    “小时候又见不到我?你怎么晓得我的性子?”阿弱靠在他肩上,浅笑着问。

    “你总收着我送的东西,难道都忘了,这样没良心?”齐三公子轻斥着,话里亲昵,他还记得她幼年得救,与他同乘一骑回魏园,一路总是不肯松开他的怀抱,即便夜里歇息时,都要缠着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极为依恋。等回了魏园,三公子思及自己羽翼未丰,深怕护着阿弱反而害了她,只将她寻常对待,甚至刻意不去见她,但心上却还是生了牵挂,总从外头带了许多东西碾转送给她,只求哄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