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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查验这男尸,他双手食指与大拇指皆有厚茧,他生前合该是位打算盘的帐房先生。既是帐房先生,多是携财而来。若遭不测,恐怕是有人见财起意所致。不知花掌柜以为如何?”

    谢阿弱淡然看着那厅中立着的花玉娘,花玉娘与四凤皆认出她是当日送布上门、缝做衣裳的谢姑娘,却不料她还断起案子来,花玉娘是块辛辣老姜,看阿弱文秀,是而堆笑道:“谢姑娘说得很是,不过这人既无名无姓,又不知来南陵城寻谁的?谁又晓得他是遇着什么歹人?我等无知妇人,还请听姑娘高见呢!”

    谢阿弱闻言微微一笑道:“花掌柜精明过人,说的正是此案的关键!若弄不清这位帐房先生是给谁送钱,又怎么晓得是谁捷足先登、杀人劫财,甚至布局嫁祸?”

    说着谢阿弱转而望向那四凤姑娘,她面色微惊、低头不语,谢阿弱道:“听闻四凤姑娘手上被猫儿抓伤了?”

    那四凤急忙摇手道:“不过是擦伤的,不是被猫抓的!”

    王宝如听言,道:“那日我出门去买红布,明明听得你骂那猫儿厉害,你这会怎么又说不是了?”

    谢阿弱上前,轻轻扣着四凤的手腕,掀袖展看她手背,众人但见上头几道细痕,似红线般几乎要愈合,但确像是猫儿抓的,锦夫人此时只笑讽道:“即便这位小姑娘手儿是被猫抓的,又如何?”

    谢阿弱淡然一笑,道:“那就要问这四凤姑娘被猫抓伤时,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而这当中又是何人那般厉害,吓得这四凤姑娘不敢回自己住处,而躲到亲戚家避难去了!”

    那四凤猛听得谢阿弱将因果来由说得这般切合,一时结舌难辩,只能簌簌发抖起来,此时王将军眼底是非清明,厉声喝道:“事到如今还敢隐瞒!还不快将实情说来!”

    四凤被将军怒喝,一时吓得跪在地上,颤声儿道:“我……我说实话……那日……我听说花掌柜在绣庄库房……平素钥匙都是掌柜亲自管的!我正想取些彩线,绣赶工的凤穿牡丹,就去寻花掌柜了。

    没想到从窗外看见花掌柜正在库房往箱中藏起四五匹红布,那时花掌柜才在众人面前说红布已经用完,还让宝如姊去张婆家布庄买,我那时不由犯了嘀咕,实在猜不透掌柜为何要说谎?

    但做下人的终究还是要伶俐些,我就留了个心眼,要先避开,没想到走时不小心踩着那猫儿尾巴,手背就给那猫儿跳起来抓了,惊动了房里的花掌柜,那时我心一惊,忙就跑了,正捂着伤,就遇着宝如姊出门去买布,恰被她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