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媚姨娘也是一时心急糊涂了,她与丫鬟们都以为杭天曜是早上才走的,想着少爷都到她房里安歇了,那禁足之类的就算取消了,何况她得趁着杭天曜念着她一片情意之时彻底拿下,万没有事行一半的理。
风荷心中暗骂杭天曜腹黑,对自己的妻妾都能下得了黑手,那自己更不该做这么个烂好人了。她容色稍敛,不疾不徐地问道:“媚姨娘,你的禁足到期了吗?”
媚姨娘轻轻一颤,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定下心来,摇头言道:“尚未。”如果少爷不在她自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可少爷昨晚还与她恩爱一晚,今儿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少夫人只是私心不忿自己重夺得了少爷的宠爱,故意寻衅而已。
“哦,那是谁允许你出来的,嗯?”她略微拉长的语调听在人耳中,就有些严厉的意味,叫人发虚。
媚姨娘努力镇静下来,自打她进了王府,少爷对她之宠无人能及,即便吟蓉有了身子,两人也只是不相上下,她不相信少夫人来了短短几月,就能收服少爷的心。因她清楚,少爷的心没有一个女人能收服,他是永远不会为一个女子所停留的,自己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歌喉好,方才博得一时之宠而已。
她稍显害怕的回道:“是婢妾的错,婢妾以为少爷昨晚取消了婢妾的禁足。”她这么说,一来是引逗杭天曜为她说话,二是让风荷知道她有杭四的护佑。
杭天曜留宿媚姨娘房里之事,茜纱阁、凝霜院无人不知,大家并不为她担心,反在心里骂她狐狸精,成日狐媚主子。众人都认定风荷顶多逞一时口舌之快,杭天曜是不会允许人动了她的。
风荷做出一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的样子来,抱歉得笑向杭天曜道:“原来是夫君的意思,倒是我心急了。既如此,媚姨娘从今日起取消禁足,云碧,去把太妃赏我的新鲜纱花取些过来,让姨娘们每人挑两朵,就当压惊了。”
媚姨娘得意至极,她就说,少夫人最后还得向她赔罪,每人都有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主要是为了赏给自己。
柔姨娘扶着腰,面上一闪而过不忿之情。
纯姨娘偷偷看了风荷一眼,眼里似乎深藏着可惜。
云碧满脸不快的应了一声,就要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取消媚姨娘的禁足了吗?”杭天曜撇着茶沫,语气舒缓闲适,却吓了风荷之外所有人一跳。
媚姨娘有些慌乱,又不知自己哪里错了,哀怨得看向杭天曜,少爷在她的眼神下没有一次逃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