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并未再打发冯二焦去说些什么,有意将茶花晾到一边去,既不叫她晚上过来伺候,听见她要求见,也不许人放她进来。
直到第二日,冯二焦道茶花在收拾东西。
她这是想离开了?
掐指一算,半个月的光景竟如此短暂,一闪而逝。
冯二焦:应该是的,毕竟那位的忌日也已经过去了
他知晓这隐疾全都是赵时隽心理作祟,实则平日里就算把茶花留在身边,也是无用的。
冯二焦想着正打算问问要不要多送茶花两瓶伤药叫她带走,却听赵时隽冷不丁不阴不阳地冷呵了一声。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火光,半是阴沉地灌了口茶,道自己这几日是上火的厉害。
心口那股刺挠就越发得止不住。
只是她对自己说是喜欢,却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只要觉得看不到希望了,便要收拾东西离开
她也不想想,这等不值钱的喜欢,谁又会稀罕?
***
茶花这边确实是准备要离开的。
她给萧烟娘下的那一碗迷药药性虽重,但也不可能让对方永远都醒不来。
巧在她伺候男人的期限终于也要结束,这个时候准备离开,反倒是合情合理。
到了晚上,茶花本以为赵时隽不会再用到她。
岂料冯二焦还是过来传唤了她一声。
茶花掩住心底的不情愿,如往常一般去伺候男人。
当夜的气氛仍旧一如既往地因为茶花的安静而显得有些沉闷。
但赵时隽揉了几下眉心,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仿佛同茶花聊家常一般,忽然同她说起了话。
收敛了白日的躁郁,男人这会儿和颜悦色下来,颇有几分很好说话的姿态。
茶花,我竟都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茶花动作顿了顿,答他:姓陈
她的本姓就是陈。
这并非是茶花不想避嫌,而是她和哥哥所在的住处就在陈家村。
若他们避开了陈姓用了其他的姓,在这所有人都姓陈的村子里反而会惹人注意。
用陈茶彦的话来说,这般也恰如灯下黑,越是铤而走险,反而更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赵时隽听完这话,慵懒眯起眸,将她这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遍。
陈茶花,这可真是个丢在人群里都找不见的名字
可偏偏,就是她这样不起眼的小杂草叫人心口这般不安生。
不过他也是才想明白。
要解决这桩事情本来就没那么复杂。
反倒是他自己先前把事情给想得复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