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今日身着一袭素淡月白的衣袍,面若冠玉,捏着把白玉骨扇处于其中,便好似画卷上唇红齿白的俊秀檀郎,那巍峨壮美的背影反倒成了他的陪衬。
见茶花过来,他微挑起唇角,噙着浅笑,头次招待你不周到,这回换个地方,也算是别有意趣。
茶花心中藏着虞宝镜的事情,想要寻机会说出口,可总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登雀楼的菜色确实独具风味,但每用到一处,对方都能侃侃而谈。
又道:来年秋日,京中产的蟹肉肥美,届时带你尝尝。
茶花杯中斟得是一种桂花甜露,没了酒水味儿,也不冲人,但她仍是不敢多喝。
又听赵时隽问她:你可擅长一些琴棋书画?
茶花险些呛着,摇头后不清楚是不是有下人说了些什么,只不安道:我是觉得抚琴的女子甚美,所以每次路过琴行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也有自知之明
赵时隽宽慰她道:这有何难,日后我也可以教你的。
他这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模样,又见多识广能博谈阔论,倒叫茶花心里暗暗庆幸。
也亏得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只怕她都要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很拿不出手。
可这人连日来的举止,叫茶花多少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若甩脸子,茶花还知晓如何躲闪,可他这般客套,反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待吃得肚皮都滚圆时,茶花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吃,而赵时隽则是姿态优雅地每个菜动了一两筷子,到结束时也不像她这般失态。
她发觉自己贪食的样子多半被他都看在眼里,一时也是羞赧地抹了嘴角。
上了马车后,车内暖炉一熏,饱暖之下便叫人犯困,马车恰到好处的轻微动荡更是催眠着人生出昏沉。
以至于到府里时,赵时隽掀开车帘,才瞧见小姑娘贴着手臂睡得粉扑扑的小脸,好似水蜜桃般可人。
他微挑起唇,指节叩了叩车厢,茶花才睡眼朦胧地睁开,看着外面漆黑黑的,都不知身处何处。
天黑了?
对方嗯了一声。
茶花忙起身要下车,却没注意车门上头的云纹木挡。
眼见就要磕着,却被人的手掌盖住。
在小姑娘的额上轻抚了一把,他才收回手触碰手背,语气半笑半嗔。
可别磕傻了才是?
茶花身子微僵,总觉得这样很是不妥,想要岔开话题,却稀里糊涂地问:这个时辰,该给您揉腿了吧?
说完更是后悔地想要咬断舌根。
她就不该吃那么饱,不该睡那么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