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接过那两份渴求依旧的良籍,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劳烦掌柜日后见到虞娘子后,代我向她道谢。
掌柜的见他兄妹二人仿佛也惹事在身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转而让他们从后门隐蔽离开,只当今夜无人来过。
在天亮之前,茶花和陈茶彦寻了地方更换过行装后,便一直守在了县城门不远的偏僻巷口。
天一亮,咱们就出云舜。
倘若赵时隽为此而感到生气,派人在这大门口严查,那茶花和陈茶彦打扮成中年夫妻的模样以及手上这份正当良籍也足以蒙混过关。
茶花,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陈茶彦打量着妹妹有条不紊地挽起了妇人的头发,忽然开口询问。
茶花愣了愣,只摇头回应了他。
陈茶彦目光反而复杂,压低声音道:倒是没想到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茶花也自觉地没有追问。
丑时三刻,屋里都静谧得好似没有活人气息一般。
室内明烛晃影,冯二焦在窗户底下发现个印着脚印的驱邪香囊,复又拿去了男人面前。
赵时隽抵着额的指节泛着青白。
强行灌药催吐之后,脸色也是泛着森森病态的苍白。
唯独那双眸子,黑幽幽地沉积着火烬下隐忍的火光,阴沉得颇是渗人。
烧了。
他沙哑着嗓音,语气平静地说道。
冯二焦见状,连他脸色都不敢过多打量,只好转身取来蜡烛,当着他的面将那东西点燃。
火光映在男人的眼中,犹如两簇怒火般旺盛。
俞渊迟疑一瞬,虽知晓他眼下心情必然不豫到了极致,但也不敢耽搁正事,将那封染着血污的信纸递呈给他。
赵时隽在看到上面的字后,掀起眼皮盯着俞渊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意思?
俞渊道:陈茶花,就是袁寂口中那个看到过的女子
据袁寂招供,那把青锋剑的主人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他们兄妹相称。
若不是因为半道上茶花暴露了美色,袁寂他们也不会生出歹意,重伤陈茶彦。
即便是俞渊当初听到的时候,也很难想象茶花那个病痨哥哥竟然极有可能就是陈茶彦本人
而赵时隽这一刻与他的想法无异是不谋而合。
怎么可能
他颅内仿佛有烈火焚烧一般,头疼得剧烈。
如今再慢慢想起他兄妹二人对他的避之不及,想到茶花害怕官府的模样,包括在得知他是昭王后的反应
而在见过袁寂之后,她更是直接病倒,借此一直蓄谋到今天,对他下药成功。
手边一只矮几被人近乎暴怒地掀翻在地,赵时隽胸口猛地上下起伏。
属下已经派了专程的人守在县城门口,待明日一早到了放行时辰后,但凡有人进出都会逐个排查身份
不必。
俞渊愕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