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批准的公文,而上面一枚印章赫然属于天子。
再联想起老头子今早上的话,赵时隽绷着唇角,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端起几上茶盏,缓缓开口道:眼下并无证据可以证明这女子是陈茶彦的妹妹,是以她也并非是戴罪之身
这原本是裴倾玉准备好的话,不曾想被这昭王自己先一步说了出来。
裴倾玉皱了皱眉,不解男人的意思,却只好顺着他的话道:的确如此,但她与陈茶彦的案情息息相关,眼下陈茶彦的案子正是由下官负责,是以这女子下官今日也还需要带走。
赵时隽正眼打量他一眼,倒也清楚对方是去岁中榜,一年内升迁的势头很是迅猛,颇有被老头子重用的征兆。
倘若他今日没有去过宫里也就罢了,偏偏先前已经接连惹了两件事情,今早又得了警告,若这时候再刻意克扣下茶花,只怕真会彻底惹怒天子。
他固然是个厚皮的人,可茶花却不是。
真要引起上头的注意,只怕她的小命顷刻间便能交代没了。
赵时隽眸色愈发捉摸不透,心里咒骂了几句,面上却仍旧沉静如水。
过片刻,赵时隽让人将茶花带去后堂。
一宿没能睡好的小姑娘原本是恹恹的,听到有人传唤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直到她从丫鬟口中得知府里来了个位哥哥查案的官员。
茶花心口猛地一跳,霎时又打起精神随着那人过去。
可真过去后,却只在无人的地方看到了赵时隽一人在等着她。
茶花满脑子都是哥哥的事情,可单独面对这男人时,她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心口又下意识的绷紧。
赵时隽垂眸阴晴不定地打量她片刻,良久才开口道: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茶花只想到自己很快离开这里,一时之间并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纠缠。
岂料赵时隽仿佛看穿了她那点简单的心思,却徐徐道:倘若你与我不能好好说话,今个儿便是冒着违背圣命的风险,想来我也是不能放你走了
茶花闻言霎时呼吸一窒,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弯起唇角,冲着她道:过来。
小姑娘杵在原地,拧着衣摆到底还是挪了几步。
除了后来一些不愉,你我在云舜果真半分情分也没有么?
我知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女孩子,我冒险救你,赠你伤药,给你哥哥看病,这些都不是假装的出来的,是不是?
他幽幽地问她,却见她听到这些话后眼睫颤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