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茶花才语气颇为艰涩地开口:殿下先前在云舜自然也曾襄助过茶花
那你答应我,既然先前的误会都解开了,我也向你服过软了,往后你我的关系都不会变。
他一只手将她鬓发间凌乱的青丝抚匀,却惹得她微微一颤。
茶花僵硬着身子没有避开,只轻声道:等哥哥的案子查明以后,我与殿下许是会冰释前嫌
赵时隽垂眸望着她,意味不明地道:那你可要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说罢,这才将手缓缓收回。
半个时辰之后,裴倾玉才看见一个头戴着帷帽的女子缓缓走出。
他将人带上马车后,未见昭王,便只好让他身边的冯二焦转达一二,随即才起身离开。
茶花坐着马车,便一路顺利地离开了赵时隽的府邸,心中那种不可置信感才从强烈的高处一点一点地落下。
他竟然真的会放自己离开
茶花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开,还是背地里有谁使得他不得不放手但只要想到哥哥的案子竟然还有机会,她的心口便感到几分雀跃。
只要有人愿意去查,那么哥哥必然就不会只剩下一条死路。
她怀着这样的心情被人带进了一个陌生的府宅,听马车外的年轻男子道:眼下姑娘的身份悬而未定,并不会送入牢狱,暂且便落脚在这里。
茶花见这声音陌生,也并未多想,只扶着帷帽嗯了一声,下了车去。
一直被人带到了客厅中,裴倾玉发觉她那帷帽都牢牢地戴在头上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复又温声与她说道:这段时日如有必要,也许我会找你问几句话
但你也无须紧张,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说罢,便极善解人意地叫来丫鬟带茶花下去休息。
茶花知晓他便是此次负责陈茶彦案子的大官,自然是配合得很,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不情愿。
裴倾玉扫了一眼她的身影,随即才带着小厮匆匆离开。
乃至到了黄昏时分,裴倾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才又来到了这处。
只是叫来丫鬟询问过后,他才知道,这姑娘打从到了这里之后,帷帽始终都不见摘下。
他皱了皱眉,这才抬脚过去。
茶花白天在屋里休息过,这会儿倒也不感到疲惫。
隔着帷帽,她仿佛丝毫没有觉得不便,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想来只要没有人看到自己当下这幅尊荣,也就不会招惹来异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