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不都已经忘记了吗?
不如便当我们重新认识过,你说好不好?
茶花阖了阖眼,却摇头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欺骗殿下
她说着,泪潸然而下。
赵时隽沉默地望着她,随即却勾深了唇角。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瞒得过旁人,到底还是瞒不过茶花你。
他抬手抚去她面颊的泪,手掌几乎将她半张脸颊都包裹住,别哭了,谁让裴倾玉那么不长眼,得罪了我呢?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为何会受伤?
茶花被他掌心托着小脸,语气哽咽。
我不知道
即便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却仍旧是弯唇贴在她耳畔低沉道:你可以猜看看的。
譬如我险些被圣上打死,这会不会全是为了你呢?
他每每阖眼间想到桃林那一幕时,恨不得纵上一场大火,将那地方全部烧光的想法有过,恨不得杀人,将裴倾玉五马分尸的想法也有过。
他无数的想法中,唯独没有放过。
所以在寺庙里看到他二人亲昵的姿态,他面上是笑着的,可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焚烧殆尽。
可他赵时隽能忍。
忍到陈茶彦这桩案子落到他手里,再慢慢一个一个地收拾。
他抬手揽住茶花的薄肩,口中发出一声喟叹。
茶花,人这一辈子这么长,哭得日子在后头呢,现在眼泪流尽了,岂不也是白费?
过会儿冯二焦进来,撞见屋中这幕,小姑娘眼圈红着,雪颊苍白,而男人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好似在低头温声安抚什么。
冯二焦莫名想着,倘若这画面中的小姑娘不哆嗦得这么厉害,这不得比跟那裴大人在一起时要匹配多了?
殿下,外面同茶花姑娘一道来的婆子催了,想要茶花姑娘早些回去。
茶花带来的婆子没能被允许进府,便一直都在府外等候。
赵时隽闻言亦是不恼,只缓缓问她:你要回去吗?
小姑娘僵硬地摇了摇头,眼中泪雾弥漫,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了拒绝的答案:不、不回去了。
赵时隽指节刮抚着她的颊侧,柔声夸道:真乖。
过去的事情对我而言是有些打击,但也不是不可原谅。
你服侍我,服侍好了,我不仅饶了裴倾玉,还放你回去和他成亲,你说可好?
茶花嗓音更是哽咽,我我不要和他成亲。
赵时隽眸色不可捉摸地盯着她,良久才轻笑道: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