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开口,哪怕嗓子都还沙哑着,却满心都是那本跟她哥哥有关的簿子。
先吃了东西再说。
茶花这才察觉到他手中装的一碗肉粥,复又垂下眼睫。
赵时隽舀起一勺喂到她唇畔,她略是勉强地启唇含住。
只是小姑娘被他喂了一口,见他望着自己幽沉沉的目光,昨夜炙热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又重现在耳侧,让她手指不由得紧紧攥住薄毯。
我我自己来。
她到底对这样的亲密仍旧感到无所适从。
赵时隽瞥见她粉扑扑的耳朵,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将那碗粥塞到了下人手中,便起身离开了屋里。
待丫鬟再次端着粥来服侍茶花用膳时,小姑娘才缓缓地用了一小碗的分量。
吃完东西之后,茶花才下了榻去。
丫鬟只对她道:殿下在浴房里。
说罢,便将手中呈了小物的托盘交给了茶花。
茶花咬了咬唇,只好端着那些伺候人的物件抬脚朝帘后的浴房里走去。
浴房里水汽蒸腾。
赵时隽倚在池壁上,俨然等人来伺候。
茶花将那托盘放在一旁,却复又低声道:殿下,那簿子
对方轻笑一声,反而问她:我若真从这水里掏出来,你能受得了吗?
那簿子要是在浴房里,被水雾汽蒸化了字,她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
茶花愣住,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臂,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伺候好我,自然会叫你满意。
说罢又沉下嗓音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擦背。
茶花只好拿起一块边角裁剪整齐的瓤子,见他不动,又生出几分为难。
下到水里来伺候。
赵时隽的话将她思路打断,口吻近乎是命令。
我我还穿着衣裳,只怕不便
赵时隽轻笑道:脱了不就方便了吗?
他语气轻佻,可茶花却微微僵住。
不带有一丝的含蓄,话是明晃晃地搁在了这里,让她想要装傻都不行。
她起身往四下瞥去,却不知哥哥的簿子到底会被藏在哪里
那手指纠结地摩挲着,到底还是渐渐触到了系带。
只是真要当着男人的面将衣裳全都褪下,茶花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保留着贴身的里衣寻了台阶下去。
那温热的浴汤熨帖着身子,也提醒着茶花身子汗津津的一整日了,她却躲着不肯沐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