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今日穿着玄色礼服,加冠束发后,五官更显深邃,那双幽幽的眼眸宛若两眼寒潭,透着一抹不寒而栗。
他受罚回来之后,向来微微翘起的唇角亦是沉降了些许,由此看上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更是有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茶花在众人的目光下,双手将掌心一块男子玉佩从容奉上。
祝愿殿下此生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那双细手捏着玉佩,笋尖般的指尖却比那玉都还要白上些许,晃人眼球。
男人轻笑了一声。
众目睽睽下,他伸手接过。
然而玉佩到他手中不足一息的功夫,便蓦地出现了一道裂纹,当场崩裂成了两截。
众人哗然。
这
几乎明眼人都能看见这位昭王殿下握住玉佩的瞬间,微微泛白的指尖却猛地发力的举止。
好没意思的东西。
赵时隽冷嗤一声,将碎玉随手丢到了案上。
依微臣看,还是重选为妙。
有些东西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怎能强求?
就算是强求来,多半也只会和这块玉一样,不堪一用。
他掀起眼皮,冲着天子道:陛下的眼光与微臣的眼光不同,想来那签子还得微臣亲自来抽才能作数。
这天底下敢这般肆意向天子撒娇提要求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么一个。
天子闻言果不其然哈哈大笑。
他打量着赵时隽,眼底却愈发得满意。
你这孩子朕今日什么都依你就是。
说罢,太监便立马捧了签盒到赵时隽面前,令他重抽一支。
赵时隽意态慵懒,随手一抽,这一次,抽中的却是首辅之女。
对方献上的却是一副亲手所绘的山河水墨画。
那出自首辅之女的山河水墨画待遇自是和茶花方才手中下场凄惨的玉佩不同,得了这位昭王殿下金尊玉口,道了句倒是好画的称赞。
茶花全程几乎都是低眉顺眼的姿态。
她退下后,便始终落座于人后,长睫微垂,凝望着杯中的酒水。
由始至终她都并不理睬他人眼光,也不曾再抬眸朝男子面上多打量一眼。
一结束后,陈茶彦带着茶花乘上马车,心中尤怒未消。
此人自私自利,从无半分情念,今夜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故意这般针对于你,可见他心多绝情!
哪怕他再不愿承认,茶花也是被迫跟过赵时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