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仍旧是头晕目眩的状态。
那迷药后劲大,就算她勉强强撑着理智,走在路上也宛若醉酒的人般,跌跌撞撞。
可她却一步都不敢停,唯恐停下一步,便会陷入皇后的陷阱。
哪怕身后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可很快发觉了屋中既没有昭王殿下身影也没有陈家女子身影的嬷嬷便立马带人追了出来。
快找到她可别让她跑远了
她们嘈杂的话在灌木丛的另一边传来。
茶花便往反方向去,说巧不巧,却走到了一条河边,瞧见河岸边停靠着船。
她对这条船还有些印象,尤记得前几次进宫时这船便一直停在这处。
正犹疑时,就见船里有个人影,不知打量了她多久,忽地招手让她上前。
后面脚步声愈发近了,茶花别无选择,只得抬脚跨了上去,在钻进那船舱时,她脚下一软,几乎是虚脱至极地跌坐在地上。
待外面脚步声匆匆过去后,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姑娘,你还好吧?
茶花听到这声音微怔了一瞬,虽觉耳熟,可抬眼看去,却看到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那模样显然也并不是她所认识的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对方才道:我叫岑絮生
他才刚刚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时方才追着茶花不放的那些宫人不知如何又折返了回来。
那嬷嬷握着一只花钿确信道:她就在这附近。
茶花的心口霎时绷起。
这附近没有旁的遮蔽,唯独只有这船格外显眼。
倘若被这些人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子躲在这船舱内,恐怕结果也一样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哆嗦着唇,正要出声时,却见对面的人低低地嘘了两声。
他仿佛由始至终都并不意外她的处境,又好似早已洞察一切般,指了指在那些宫人视线盲区的船尾处,放轻了脚步,随即便轻悄地攀着船沿,将他自个儿的身子一点一点浸泡入水。
当下天寒,风吹久了面颊都会冻得生疼,更遑论是这毫无温度的湖水。
茶花愕然地看着他,与此同时嬷嬷也上了船来,见到她人以后立马夸张地扬着声儿道:陈姑娘,你可吓死老奴了,怎会跑到这里来?
说罢,还拿眼将这船舱上下都细细敏锐地打量一遍,发觉只有茶花一人。
茶花攥了攥掌心,语气平静道:我方才醒来后,不知自己在何处,便想出来寻自己丫鬟,岂料半道上被那日头晒得有些晕了,这才到这船上坐下缓了口气。
嬷嬷听见这话心道她哪里是被日头晒得有些晕了?她分明是迷药后劲儿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