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咋着舌:“不是听说有个老相好吗?前阵子二爷被山石砸伤,那个男人还来过一回宅子,啧,长得那叫一个俊,听说把二奶奶伤心得当场就昏了过去。该不会是旧情复燃,一对儿淫-奔了吧?天南地北的,她要存心藏起来,只怕是也不好找。”
一边说,一边低头剔着指甲,怕看到老太太剜人的目光。
老太太这才知道,原来鸾枝的身世果然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还好没有太早把她扶正,不然这会儿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配不上自个孙子的身家啊!
脸色很难看,吐着青烟道:“今后谁人胆敢再提这些,别怪我老太太一钳子拔掉她烂舌头!”
姜姨娘脊背凉了凉,不服气地嘀咕:“好心提醒,又白瞎……嘴上不让人说,又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老太太可没工夫搭理她,见沈砚青容色疏离,晓得是自己理亏,若不是没事找事把他叫回去,非要他陪着自己和邓佩雯用饭,想观察二人来不来感觉,只怕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
却不敢承认,只软声措辞道:“不然派个人去山头上问问,看看那萧哥儿还在不在?……我说怎么一整天心里头都不踏实……早上就不该心软带她出门,瞧瞧,一出门就出事儿了。”
她说的无意,却等于默认了鸾枝真有一个相好,一众丫鬟婆子不由暗暗腹诽。
沈砚青却知道不是凤萧,如果他存心带走鸾枝,当初自己被山石砸伤,他大可不必出手相救,只须随便一箭,如今女人就是他的了。
那是条真汉子。尽管很危险。
“不用去,不是他。”沈砚青冷冷的说。
柳氏小声建议道:“不如报官吧……”
老太太头一回被孙子冷落,不免把一腔的苦闷冲柳氏发泄:“报官?报官就等于撕票,你这是存心要鸾枝死呢!她出事倒是没什么,肚子里的孩子经不起折腾!……但愿那绑票的开价便宜些,铺子里头生意才踏实,实在经不起什么折腾。”
正说着,才出门的魏五又急将将地跑了回来,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身后跟着门房老汉,边跑边嚷嚷:“爷,爷,大门口来动静了!”
以为鸾枝回来,一众人等连忙齐刷刷围拢了过去。
魏五把麻袋放下,门房几下解开了绳子。
那袋子里露出的却是春画一张迷糊昏睡的脸蛋,胸口掖着一张白条,上书几个血淋漓鲜红大字:“若要母子平安,十万两银子送至城外小沟头。几时筹全,几时放人。报官撕票!”
天爷……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