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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亲自出面。他不是喜欢逗廖姑娘的猫吗?你抓只相像的猫儿到他屋舍旁,再带几块鱼干。”

    看黎子序一头雾水的模样,她抿住唇,“等明日便知道,他心里有没有鬼了。”

    *

    沈清容在房里飞速翻着信。

    徐大海记了很多琐事,可离奇的是,关于程家的事情却极少。沈清容一字不落地往下看,连一句“我爱你”都得倒过来念,思索是否有别的含义。

    他原本看见字就头疼,这些时日被黎云书锻炼得翻页如飞,扫一眼都能记下不少事情。沈清容拿出自己背书的效率疯狂读信,读了那么几篇后,果然发现了信的异样之处。

    徐大海不是个特别有文化的人。

    他的用语大都直白至极,可是信中总是不怎么合时宜地引用了些古诗句。

    沈清容觉得奇怪,将那些诗句尽数摘录下来看。

    “家田输税尽......”[1]

    紧接着在后面写了一个“所幸不算多”。

    沈清容:“......”

    听语气还挺庆幸。

    “害马劳人事已灰”[2],这句不知是不是他编的,因他在后面极其违和地写“我从关州到燕阳”。

    沈清容没背过这句诗,但他看见燕阳,眉毛条件反射般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

    无解,沈清容只好继续往下读。

    徐大海:“程丰破浪会有时。”[3]

    沈清容:“......”

    不愧是替程家打工的。

    再找找,似乎就剩最后一句了,写的“我亦举家不得清”[4]。

    嘶。

    这句话似曾相识。

    沈清容想不出是在哪里看过,打算翻书去找。

    可家中书着实太多,他压根不知道从哪里翻。正苦恼着,忽将这些诗远远地扫了一眼。

    ——等等。

    他将诗句的首字挑出,重新排列了一番,见那纸上印着四个大字——

    “程、家、害、我”。

    沈清容手一抖,猛地站了起来。

    徐大海的死果然不一般!

    “备车!”

    他飞快揽过外衣穿上,抢过灯对扶松道,“带我去衙门,找黎云书!”

    天已黑尽。

    关州春日的夜晚尚有些寒意。黎云书手旁没有灯烛,今夜又没有月亮,她只好收起书,躺在床上出神。

    平日睡得晚了,如今倒是怎么也睡不着,就思索着如今的情形。

    没过多久,牢房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她起先以为是黎子序,谁料那步声停在她门外,听他一声轻叹,“果然睡了,你说怎么叫醒她才既不失风度、又不会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