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动作隐秘,刘承望没能察觉到。
他嗤了一声,揽住廖诗诗的腰,“还是廖姑娘识时务。”
趁黎云书未离远,他故意调笑道:“廖姑娘,你知这关州城中,我为何独独欣赏你吗?”
“那日我责令人处置沈家余孽,无意打死了几个。其他人要么不满,要么旁观,独你笑着接过鞭子,替我处刑。也正是你的举动,让他们明白,这关州如今到底由谁做主。这么聪明的人,我怎可能不欣赏?”
黎云书攥紧双拳。
——是了。
四夫人走后没多久,刘承望忽然下令翻出沈家早已葬身火中、埋在地下的残缺尸骨,当众鞭尸。
还一一抓出被安置好的沈家侍从,施以鞭刑,当众打死了两个。
那之后,消沉了许久的廖诗诗像是从血泊中长出的玫瑰,带着对沈家的怨恨,义无反顾投靠了刘承望。
黎云书不知廖诗诗为何这么做。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在这人身上费心思了。
忘恩负义之人,终受天谴。
*
刘承望和廖诗诗走了没多远,身上忽然奇痒无比。
他起先以为是蚊虫,直到廖诗诗惊呼一声,“将军,你手上......”
刘承望低头看去,只见皮肤之上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肿,模样狰狞,痒入骨髓。
他暴跳如雷:“快去医馆!”
谁知卫兵们寻遍了关州所有医馆,竟无一人能拿出解药!
这疹子痒得他头脑发炸,几近崩溃时,有一卫兵来报:“将军,方才黎姑娘前来......”
“没空!”
“......说她有帮您的法子。”
刘承望一滞,抄过来人衣襟,“什么法子?”
“她说,您是触怒了沈家的怨灵,只要您每日对着沈府的方向焚香作揖,磕三个响头,再自罚耳光三掌,三日后病症便能好。”
“胡言乱语!”
刘承望听后大怒,“她就是成心想让我出丑的!”
卫兵犹犹豫豫,“将军您这般难受,不如就听一听吧。”
“本将军是有骨气的人,岂能为沈家这种逆贼下跪?!”
于是三日过去,刘将军身上的肿块不减反增。
他依旧没找到解法,只好遣人去找黎云书。
去时黎云书正在院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