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告诉我,她就是相信我才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我这辈子从没人能信任我到这个地步。我知道她习惯去安慰别人,去帮扶着别人站起来,我不是她唯一帮过的人。但是对我而言,她是唯一一个帮过我的。”
“一辈子都没人能替代了。”
雪簌簌地下着,下得很厚,行过时会发出噗噗的响声,宛若踩在棉花上。黎云书陪他又走了一段,“我确实帮过很多人,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让我舍命去做这些。”
沈清容挑眉,“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她低声说出这句话,沈清容一时没听清,“什么?”
黎云书转身看他,“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沈清容又是一愣,“什么?”
“非要我来教你?”她轻瞪了他一眼,“就不知道抱一抱我?”
他迟钝片刻悟了她的意思,颊上飞起喜色,“你、你是认真的?”
“不然算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沈清容哪里肯她这么离开,摁住她的肩膀,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纸伞不知何时脱了手。细雪飘在她眼睫上,被眨落时视线一片迷离。
她感受到了身前人溢于言表的欣喜,唇角忍不住扬起。
江南的雪也当是美的,她想。
以往只喜欢关州风雪的壮阔,喜欢那种无拘无束、一往直前的感觉。
可到了江南才发觉,原来润物细无声,也是一种极致的美。
既然是美的,又何必排斥呢。
“还有一个愿望。”
她呢喃似的说了一句。这回沈清容听清了,“我也有个愿望。”
不等她回过神来,颊上忽然一凉。她睁大双眼,看他勾起几分促狭的笑意。
“还愿了。”他压低声,故意贴在她耳旁,将声音拖得很长,“这回不需要你教。”
黎云书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忍不住气笑了。
她俯身拾起伞,掸了掸雪,“过来。”
沈清容十分自在地揽住她,“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不介意你和我想的一样,真的。”
“闭嘴。”黎云书不咸不淡地斥了一句,“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