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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喊出他名字之后,再也没了声响。

    沈清容只得反客为主:

    “你那天传河灯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来江陵,是为了做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

    她起先都没有回应,听到最后,无意识地挣动了一下。

    沈清容以为她有什么话说,可凑近去听,她仍是磕磕绊绊地说出“阿容”两字。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便一遍又一遍地回应,像是永远也不会厌烦。

    最后,沈清容发现了一间破庙。

    这庙许似乎还有人在住,旁边垒起的蓬草还是新鲜的。沈清容顾不得太多,铺了些让她枕着,又从庙中找到柴火烧了起来。

    她还在发烧。

    沈清容怕她体内的毒素反复,从手心中割了些血滴在她唇上,将人紧紧揽着。

    黎云书烧得有些糊涂。

    很多过去的事情都在脑海中重现,她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唤他,借他的回复让自己清醒。

    可他的声音渐渐模糊,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了。

    都说人只有在临死前,才会看见之前的事情。

    那她是不是......

    黎云书拼尽全力,抬手抱紧他。

    “你要......活下去......”

    沈清容听出她语气不对,一把抓住她的肩,“你说什么?”

    她被晃得半睁开眼,颤抖着用手抚住他的脸,想用最后的气力吻在他颊上。

    而他没料到她这举动,蓦地向后一仰。气息纠缠时,竟将她连带着扑在了地上。

    恰在此时。

    破庙的门开了。

    披蓑戴笠的僧人撞见这情景,倒吸凉气喊了句“阿弥陀佛”,见了鬼一般关门欲走。

    沈清容扶住她,抬高了声音:“大师稍等!”

    片刻后。

    僧人将煮好的汤药交由沈清容,看他给黎云书喂下,转着佛珠沉默良久,“您是这位女施主的夫君吗?”

    沈清容探着她的额头,“......算是吧。”

    僧人找出素衫递给他,“这里有干净的衣衫,还是让她换上比较好。”

    说罢便关门离开。

    留沈清容一人怔懵在原地。

    他捧着衣衫,有一瞬手足无措。

    替她换上?不太好。

    可她衣衫都湿透了,再不换,恐怕会烧得更厉害。

    咬咬牙,沈清容将人从地上捞起,让她环住自己的双肩,凭感觉解着她的衣带。

    衣带很快在他手里打了结,越解越乱。

    最后他干脆将衣带扯断。玄色衣袍从她肩头滚落,露出她略有些消瘦的双肩,和肩背上狰狞的伤处。

    内里白衫已经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