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很久以前就觉得他这妹妹同玉绥关系不一般。
结果玉绥接受了昌隆帝的赐婚不说,他这妹妹也同新科状元郎关系甚是不错。
就好像他窥探出了真相,却又被现实狠狠地一击,证明他从前所想皆是错的。
赵容蓉微微一笑,同他解释,“五哥这话说的,日后咱们也得唤她一声皇婶,我为何不能如今就同她打好关系?”
“且不说她如今陪在我母妃身旁,我若想同我母妃缓和关系,靠她在中间调和倒也不错。”
她又拉了他的衣袖,“走吧,咱们下楼去瞧瞧。”
却再话音落下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们兄妹二人是有默契的,赵容浔下意识的想,许是现在应当配合她做完这场戏才对。
他便不再追问,“你说的倒也不错。”
二人便不再提及,只下楼去同旁人一起作乐。
只是赵容浔心中难耐,待到宴散,竟去了玉王府。
他头一回来,玉绥也很是诧异,近来他并没有闲着,一直在料理玉部军营之事,见着赵容浔来,才住手。
“不知静王来此,是有何事?”
赵容浔将他给好好打量了一回,饶有兴致的问起,“我来是想请教皇叔一件事。”
“你当真同我六妹没有半点关系?”
玉绥反问他,“我与公主来往甚少,静王何以见得我们有关系?”
赵容浔不信他的话,“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我果真是说中了。”他这双眼睛可看了太多的风花雪月,男女之间若是无情,是不会有他们二人那般的眼神。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二人如今背着旁人,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可蓉儿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才来请教皇叔。”
赵容浔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失礼,他们二人关系也称不上多亲近,如此一问,倒好像认识了多年。
玉绥一笑,请他饮茶,“静王同公主真是兄妹情深,让人羡慕不已。”
“唉,没得意思。”赵容浔撬不开他的嘴,叹气道,“我原是想着若蓉儿同皇叔在一起,或许性子不会再那般执拗。”
“往后的日子就会过的开心些。”
“静王这是何意?”玉绥紧盯着他的眼。
“我这人呢,此生还有个写戏本的兴致,蓉儿却是对什么都不在意。”
“这话说的也不对,她还有个乖巧的女儿蛮儿。”
“除了蛮儿以外,我这妹妹便不在意旁的什么了。”
不在意可以说是心胸豁达,是个极好的寓意。
但也可以说是不在意生死。
若一个人连生死都不在意,那么她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玉绥垂着眼,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半晌以后才开口,“多谢静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