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认真的看着他,突然郑重的摇了摇头:“不,我是你的童养媳,长大了要给你冲喜。”
唐挽山顿了一下,低下头但笑不语。
……
就这样,一个不知出生没名没姓的野丫头成了唐挽山的小媳妇。
小丫头虽看着瘦小,但体格却很好,和那些半大的小伙子都不差,整天在外面下地干活也没见她喊过累,平日回家了还要伺候唐挽山,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样样都干。
原先这些事是唐母做,可小丫头来了之后就落到了她手里,连锅铲都拿不稳,就要学着给唐挽山做饭了。
可她从没有叫过苦,慢慢长开的小脸已经可以看见日后秀丽的雏形,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如幼时那般透亮,却又渐渐的带了丝坚毅。
“阿唐哥,你看。”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浑身都带着用不完的活力,一身粗布麻衣也盖不住她身上的清丽,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进来,手上拎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又和虎子他们进山了?”
已然弱冠的青年更瘦了,脸上的死气与日俱增,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过下个春天,可磕磕绊绊也撑到了现在。
当初青涩的面孔逐渐展开,俊逸的面庞带着如沐春风的温和,手上一本泛黄的书卷,若不是身体所累,恐怕也是一个雅人深致的公子。
“我想给阿唐哥抓只野鸡补补。”
小丫头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低着头掩下脸上的羞涩。
唐挽山叹了口气:“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莫要同他们进山了,上回虎子差点被野猪拱破肚子,要是你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小丫头摸着地上没精打采的兔子,嘟囔着说:“可我想进山,刘大夫说山上埋了灵芝,要是找到了,说不定阿唐哥的身子就能好了。”
唐挽山闭上眼摇了摇头,这刘大夫这样说不过是看小丫头傻,诓她去给对方卖力气罢了,且不说山上有没有灵芝,就算有了也指不定是给谁做嫁衣。
再者说了,他这身子活一天是一天,岂是一颗灵芝能治好的。
唐挽山睁开双眼,里面死气沉沉的一片沉寂。
身边半晌没有动静,丫头小心翼翼的瞟了唐挽山一眼,心里忍不住嘀咕,阿唐哥是不是生气了,可她真的想进山,万一呢,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就不想放弃。
心里不安了许久,她纠结的抿着唇,两根手指都快缠成了麻花,正思忖着该说些什么,就听到唐挽山说:“这小兔子倒是可爱,你若是喜欢就养着吧。”
小丫头眼睛一亮,笑着应道:“嗯!”
看她这幅活力四射的样子,唐挽山也跟着笑了笑。
“小贱蹄子,还不滚过来做饭,是不是想我扒了你的皮。”
里面传来唐母的叫骂,丫头忍不住抖了抖,怯怯的说:“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