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气处,她又指了指地上撒落的糕点,想是不甘心被人冤枉,捡了其中一块,张嘴咬了去。将剩余的半块糕点,就近指着天影的鼻尖道,“看,有毒吗?!本小姐毒死了吗?”
见屋内几人都有几分微愕,阮瑶“哼唧” 一声,本想将手上的半块糕点狠狠摔在地上,但嘴里那喷香、酥软的口感,让她忽觉有些可惜,便又将剩余的全塞进了嘴里。
拍拍手上细碎的糕碎,正要以胜利的姿态摔门离去时。
忽听软绵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做错了事,不该道歉吗?”阮姝缓慢咽下嘴里的食物,小脸粉嫩带着疑惑望向琴儿,又看向阮瑶。
柔糯携着纯真孩子般气息的问话,轻得似鸿毛,却反让阮瑶红了脸,刚塞进嘴巴的糕点,囫囵个吞下,语气抬高了些,“错事都已经犯下了,那道歉又有什么用?再说,天影还不是将本小姐推入了湖,咱们两两互不相欠!”
阮瑶说完,悻悻而走。
正受了一肚子憋屈,回到正院,又见钦天监常边远和父亲阮巍奕在下棋喝茶,一旁端坐着常边远的小侄常道安。
常道安见阮瑶走来,忙上前作礼。见到阮瑶时,面上如沐春风,喜笑相迎,“阮小姐,多日不见,越发美艳了。”
阮瑶撇撇嘴,根本不予理会,绕过躬身行礼的常道安,走向一边的梨木圈椅,“奉承!前日不才见过?”
“还有没有规矩?”阮巍奕瞪了一眼正往椅上坐的阮瑶,斥道,“还不过来见过常伯伯。”
阮巍奕手中棋子落,对常边远赔笑着,“鄙某的小女自小被贱内骄纵惯了,不懂规矩,让常兄见笑了。”
说时,又瞪了一眼阮瑶,眼神示意阮瑶过来赔罪行礼。
常边远并不放心上,见阮瑶过来道礼,点头笑着对阮巍奕调侃,“你我相识多年,阿瑶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若是因这般小事苛责她,怕是要叫阿瑶和我这个伯伯生分了。何况阿瑶和道安已经定下亲事,不日后,咱们是亲上加亲。”
“爹爹,你怎么擅自定下女儿的亲事?”阮瑶不可置信望向阮巍奕,“这亲事女儿不答应!”
阮巍奕拍案而起。
心中怒火攻心,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高声斥道,“婚事已定,休要再胡闹!”
阮瑶知道阮巍奕的脾性,闷哼跺了脚,泪眼婆娑得跑去了华玲蓉房里去求情。
“阿娘,女儿不想嫁给那个常道安。他的官职,不过是七品小官,一个看天象的而已。爹爹怎么舍得女儿嫁给他?”阮瑶扯着华玲蓉的胳膊,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