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旁边玄袍飞般掠过,竟是萧逸不知何时已经翻身上马,越过他直追着那茶隼而去……
“司马大人,我们……”校官们立在原地,尚在迟疑。
“还费话,赶紧上马追去!”
司马扬心中暗自咒骂着,身子已翻上马背,拍马向萧逸驰骋的方向赶去。他身后,校官们纷纷追上。
在急速的奔驰之中,只见前头一抹银光亮得份外耀眼,司马扬定睛望去,愕然发觉萧逸已取了那柄银弓在手,搭在上面的箭正是他方才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柄箭,箭上犹有细绳缠绕。
他当真想射隼?
或者,只是装装样子?
司马扬愈发疑惑不解,只得策马紧跟着他。
茶隼已然在他们的头顶之处,而萧逸的马儿却仍在疾驰之中,司马扬想出声唤住他时,他策马朝一处山坡驰去。
冲上坡顶时,缰绳一紧,马匹乍然勒步,高高扬起前蹄嘶鸣……
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直插云霄。
玄袍在风中猎猎翻飞。
萧逸的身形,在那瞬被烙进了每个人的脑中,每每想起,仅剩唏嘘。
“我二爹到底射中了没有?”李栩好奇问道。
“岂止是射中,箭是从茶隼的脖颈穿过。”至今回想起来,司马扬还是一脸赞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箭术,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练出来的。”
李栩又想起一事,奇道:“对了,不是说鸟儿飞得太高,在射程之外么?怎么你们都射不中,我二爹能射中?”
司马扬哈哈一笑,提示他道:“还记得那柄箭么?”
“绕了绳子的那柄箭……”李栩不解,“绕着绳子又怎么了?”
“就是因为绕了细绳,所以多了将近一倍的射程。”
“啊!”
司马扬得意地看着大家意料之中的反应,特地顿了一会,才解释道:“我也是后来才听都督说,这原是墨家传下来的一种法子,绳子的绕法很是有讲究。”
“教教我,教教我……”李栩兴趣大增。
“好,席上不便,改日有空就教你。”司马扬倒也爽快,笑着答应了。
萧辰一直在旁静静而坐,已有许久未动过筷子,全神贯注地听着司马扬的讲述,身心都陷入无尽想象之中……光是想象爹爹当年的英姿,便已让他心向往之,只是心底隐隐却也不免有几分黯然神伤:爹爹这般身手不凡,若还在世,定会对自己悉心教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