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趁机后跃开来,被部属齐力扶住,随即喷出一口黑血。
阿渺盯着他,“你……为何会用七十二绝杀的‘表里山河’?”
她脑中思绪急转,心中似有所悟,猛然间忆起了童年时随流民夜行的那一晚,好像也有人也提过“祭酒”这个词——
“是祈素教的柳祭酒,领着弟兄们宰了禁军,夺回了这些尸首!现下柳祭酒已经带人去了富阳关,誓要破关入京,找那皇帝老儿讨个说法!”
阿渺嘴唇翕合,“你是……”
祭酒啐了口血,盯着阿渺冷笑道:
“谢无庸自诩避世超脱、不屑沾染俗务,门下弟子行事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视线在阿渺身旁的无瑕身上巡逡一瞬,“还勾结狗官、甘为权贵鹰犬,实在是可笑至极!”
狗官?
阿渺下意识地侧头朝无瑕看了一眼。
无瑕面色清冷,缓缓开口道:“祈素教自诩帮扶百姓、为民起义,实则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祸乱民心、引天下大乱,又算什么?”
他手腕轻抖,徐徐抬剑,“杀你,不必计较手段。”
“不行!”
阿渺调转身形,挡在祭酒诸人面前,侧头问那祭酒:“霜叶山庄里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祭酒冷笑,“怎么,我若杀了他们,你便要杀我?”
阿渺拽开冰丝链,心中犹疑难决,举棋不定。
这人若真是早年叛离师门的柳师兄,那为着师父和师姐的缘故,她自是不能杀他。
但若他真的伤了白瑜,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中了剑伤的其余几名祈素教,此时亦各自有了毒发的迹象,尚且意识清晰者,急声催促众人赶紧撤离。
祭酒见大势已去,强撑住一口气,一面紧盯着阿渺和无瑕的举动、一面护着部属朝后退去。
阿渺思绪纠结飞驰,余光瞥见无瑕的剑光掠近,来不及多想,反身挡住了他的攻势。
软剑与冰丝链缠至一处,一时难解难分。
祈素教众人跃上断墙。
祭酒扭头遥望阿渺一瞬,用内力将声音传出:“霜叶山庄的炸|药,并非我等所为,里面的人,往西北方向去了。若你尚能分辨是非,就莫要再与奸人为伍!”
阿渺闻声侧首,见他的身影自墙头一闪即逝,携诸人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