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苑洒扫的侍女小厮见到沈淮宁,本想着和前几天一样,行礼打个招呼,却感觉他整个人阴森森的,宛如一夜过去就变了个人似的。
满园新年喜气盈盈的布置都是许明奚张罗的,如今倒是变成刺眼的红,沈淮宁恹恹地收回眼神,沉声道:“都给我撤了。”
此话一出,吓得侍女小厮放下手头的事,匆匆忙忙将这些红灯笼红绸窗纸这些玩意给取下,还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夫人今早就不见人影了,不会两人吵架,夫人就离家出走了吧!”
“夫人那么好,这怎么舍得,以后我们可怎么办?”
“我怎么觉着将军的背影有点落寞,那不就是独守空闺。”
“你个没文化连字都不识的,独守空闺说女子的。”
......
沈淮宁走到梅园,细碎凋零的黄香梅簌簌而落,飘到他的膝上,熟悉的香味萦绕在侧,竟都习惯了她时常送花来,奈何听着身后的小声嘀咕。
眉心拢上阴霾。
烦。
真的烦。
都怪许明奚。
“阿嚏!”
晃动的马车内,正看着笔记的许明奚忽然打了个喷嚏,吓得杨碧桃手上的橘子都掉了下来,满嘴橘肉,嘟囔道:“哇塞!这打一个喷嚏,不会有人骂你吧?”
话音刚落,许明奚忽觉背后一凉,又冷不丁地打了第二个喷嚏。
杨碧桃连声道:“哦!两个喷嚏!那就是有人在想你了,而且还挺想的。”
许明奚颇为无奈,连忙捏了下鼻子才稍稍缓过气来,杨碧桃这时常迷信的功夫都能跑去当坑蒙拐骗的半仙了。
她看了眼右侧的兰青,仍正襟危坐,身背挺直般的不动如山。
此次出来本就是想寻个机会回一趟天宁山村,也是因为发生昨日的事,可兰青跟过来,总觉着心里怪怪的。
许明奚叹了口气,垂眸落到自己写的一沓笔记,全是最近苦思冥想,夜以继日地,以炼丹之法来研究如何解石骨草的毒。
“你以为真能如华佗再世,扁鹊重生那样吗......”
“自作多情。”
昨日的话语仍萦绕在耳畔。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