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玉不认识鸢歌,也好像不记得她了。
鸢歌试探的问道:“小姐,可要奴去外院将薛公子接回来?”
姜禾未尝不想,只是如果薛凌玉真的因为什么意外失去了记忆,昨夜已经吓到了他一回,贸然认回只会遭到他的抵触,她唇上的牙印可还疼着呢,薛凌玉是真的一点儿也不顾及她。
“先去叫那个乔管事来一趟,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等合适的机会再作打算。”
心言午间得了空闲功夫,便又将主子赏下来的吃食都带去外院,想要分给薛凌玉吃。
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瑞明今日说,因为他机灵,做事又让人放心,若是继续保持下去,来日就将他升作三等小侍,提到屋子里伺候。
瑞明一开始也是从三等小侍开始做起的,如今是主院里独当一面的一等小侍,颇得府内人敬重,心言便将他当作目标。
他喜笑颜开的来寻薛凌玉,却没在干活的地方瞧见人,只好去住处寻,果真找到了正躲在被窝里不肯见人的薛凌玉。
心言将吃食放到一旁,赶紧上前安慰,“春晓,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薛凌玉不敢将自己被轻薄的事情说出去,现如今银子在他心中才是要紧事,他吸了吸鼻子:“我昨日去内院扫地的时候丢了银子,那是我存了好久的银子。”
“乔管事昨日叫你去内院扫地了?是哪个院子?”
薛凌玉想了一下,泪眼蒙蒙道:“好像是叫什么小筑。”
心言想帮他,却也是有心无力,府内只有一个流水小筑,那是小姐住的地方,就连内院的管事们都不能随意出入,若是想寻回银子,怕是根本就没希望了。
“你丢了多少?”
薛凌玉伸出手指,作了一个数出来,心言一看,便笑着应承下来,“原来就是几吊钱,等我发了月钱就补给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丢的明明是银子,薛凌玉眨了眨眼睛,不敢出声。
心言以为是将他哄住了,待触到他冰凉的手时,忍不住皱眉道:“你穿的怎么那么少,被子也那么薄,都不冷的吗?”
哪怕是奴婢,冷天也是有棉被盖,棉衣穿的,姜府从来不会在这方面苛待,薛凌玉什么都没有,定然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心言一猜便知是谁,跟薛凌玉一起来的那四个人,整日里就知道拉帮结派,没少在乔管事跟前嚼舌根,都不是什么安分的货色。
“我去跟乔管事说道说道去,我就不信还治不了那些家伙了,这暖手的东西你先拿着,我等会儿就回来。”
这暖手的东西是瑞明给的,说是主子好几年前就不用的,心言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放在手心里热乎乎的,这在奴婢之间可是稀罕货,心言眼睛不眨一下就给了薛凌玉。
心言是势必要为薛凌玉出这个头了。
乔管事压根没想到小姐会传唤自己,这去的路上他都在细想,这段日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他虽然鲜少见小姐,却知道小姐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前段时间发卖出去的那批人,可有好几个管事呢,都是在姜家待了几年的老人了,谁料小姐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给。
到了流水小筑,乔管事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了,险些一跟头扑到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