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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改日我再上沈府寻你。”程宁说完便转身离开,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府才行。

    沈疏嫣瞧着天色渐暗,便只坐在房中喝了杯茶,稍事休息。而后将帷帽戴好,便也起身离开,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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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川字二号房中,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晏修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陵王殿下性子孤傲,不喜女色,是个不好相与之人,若非他重权在握,谁瞧得上?”晏修放声大笑起来,“这位沈姑娘倒是总结得十分到位。”

    “幸好父亲体贴,没逼迫我赴宴。否则,我非得一头撞死去!”晏修扮着女声又打趣道。

    谢云祁对晏修所言全然无动于衷,只目光紧盯窗外,似是在等着什么。

    沈疏嫣适才离开,此刻正行至天川楼门外,谢云祁目光灼灼,紧盯窗外,当那抹明黄色身影走入他的视线时,谢云祁不由呼吸一窒,瞳孔骤缩。

    雪肤乌发,一身明黄衣裙,裙裾轻摇,犹如一朵盛开的娇花,摇曳生姿,盛放在夕阳之下。

    确是他多年未见的颜色。

    那道身影跨上马车,车架上挂着的“沈府”木牌轻摇了两下,马车缓缓驶动,那道明黄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谢云祁则略显落寞,眼底复又是黯淡一片。

    “殿下这眼神,怎么如同见鬼一般?”晏修往日常打趣谢云祁,知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断不会因为姑娘家几句戏言就心生怒气。

    但他着实少见谢云祁这般青灰的面色,便下意识伸手在他面前摇晃了几下。

    “无事。”谢云祁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淡淡道。

    “天色已晚,我要趁早回去帮殿下将那丹葶草熬制入药,过几日再给你送去,听大夫的话,喝药治病。”晏修又苦口婆心地念叨起来。

    谢云祁低低应了一声。

    今日倒是好说话,往常一提喝药便是开口拒绝,晏修对陵王的反应颇为满意,而后起身离去。

    双目与双耳皆重回平静,谢云祁望着窗外灰黑一片,略微失神。

    谢云祁正欲收回视线,忽见沈府马车在不远处的安雀街边徒然停下,车上下来一人,身姿窈窕,步履翩跹,眼底一抹亮色袭来,谢云祁一眼便知眼前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