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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子说完了吗?”沈疏嫣寒声道,“说完本小姐便要登车回府了。”

    “疏嫣妹妹难道还没明白范某的意思吗?我心悦妹妹,不愿退婚,先前是你那远房表妹蓄意勾引本世子,范某已派人将她打发了,眼下只要妹妹点头,范沈两家随时可以重修旧好,你仍是我范某的正妻,应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保证,从此往后,再无旁人!”

    沈疏嫣觉得此人简直脑子有病,他范家想退婚便退婚,想重修旧好便重修旧好,简直不把自己和沈家放在眼里。

    还有他不提那远房表妹还好,一提沈疏嫣心里更加来气。先前两人情意正浓时,他坚持要纳妾,如今受了些责骂惩处,便又转身随意将人打发了。这般无情无义的男子,简直败类!

    沈疏嫣不愿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轻嗤了一声,而后淡淡道:“天色已晚,本小姐没空与你在这闲扯,世子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欲重回马车。

    此话刚一说完,那范时逾非但不让,还倾身挡在她面前。

    “烦请世子让路。”沈疏嫣连头都懒起和他说话,只低垂着头,将视线落在自己那对白色绣鞋之上。

    范时逾闻言又上前一步,大有种强势逼人之意:“范某是真心悔过,也已诚意致歉,我们各退一步,从此和好如初,下月就完婚,聘礼我国公府可加多一倍!”

    沈疏嫣简直快被他气笑了,这是致歉、增加聘礼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沈疏嫣低着头,仍未应声,眼下只想着该如何摆脱这位脑子人品都不好的世子,这人疯起来什么样,她先前可是见识过的,若是一不小心把这脑子不好的无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范时逾则大有死缠到底的打算,见眼前人不应声,便又上前一步道:“疏嫣妹妹今日若是不同意,范某便与你僵持到底。”语气也比先前强横了几分。

    天色渐暗,安雀街上热闹如常,来往人流不断,周围商铺酒楼燃着星星点点的烛火,两人立于安雀街上,与宛江近在咫尺。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和阑珊烛火倒影在水面上,忽明忽暗。

    沈疏嫣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宛江,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似乎明白了方才范时逾所说的“僵持到底”是何意了。

    这人脑子里的水已经够多了,该不会还想拉着自己一同跳江浸水吧?若是此时她与范时逾一同落水,到时孤男寡女浑身湿透,她便再无清白可言了。到时范家再倒打一耙,说是她蓄意勾引,亦或是因爱殉情什么的,那当真是跳进宛江都洗不清了。

    念头刚落,范时逾便一把抓起住她的手腕。

    “世子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和这等无赖无理可说,也不敢再激怒他,只能先想法子将他拖着。

    怎料眼前之人竟全然不理会,只拽着她大步朝江边走去,手腕间一阵刺痛传来,沈疏嫣挣脱不开。贴身丫鬟兰竹拼死护主自家小姐,但力道根本不及范时逾半分,瞬间就被推到在地,不远处驾车的侯府车夫,也被范府侍卫制住。

    看来此次范时逾是有备而来,连人手都带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