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真是小看了他,这人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疯子!
此时若高声呼救,怕是也来不及了,两人距宛江仅几步之遥,届时引来围观人群,两人衣衫湿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九月的宛江,水寒入骨,江水湍急,若真坠入江中,就算不丢了性命,也得被冻得脱一层皮。
横竖都要折腾掉她半条小命。
可恶!自己该不会要栽在这无赖手里两次吧!
沈疏嫣宁死不从,奈何力道远不及范时逾大,挣扎间,似有一重物从眼前快速飞过,未及她反应过来,只先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沈疏嫣循声看去,不知何物已是重重砸在范时逾的手臂上,范时逾手臂吃痛放开,沈疏嫣懵了一瞬,不知发生了何事,然而她顾不得多想,赶紧趁此机会跑开。
适才从眼前飞过的重物砸落在脚边,碎片四溅。
接着又是“嘭”地几声,又有东西砸在了范时逾右侧膝盖上,力道大的骇人,甚至能听见他骨节处“咔嚓”一声彻响,范时逾单膝跪地,身子不稳,侧身倒下。
接着只听见“噗通”一声,范时逾身未立稳,竟是直直跌落了水中。
沈疏嫣已然跑远,此时听见有落水声,闻声回头,只看见江面水花四溅,安雀街边闲逛的民众也应声纷纷聚集围观过去。
范时逾的两名随行护卫,见自家主子落水,也无暇顾及其他,接连跳入水中救人。
沈疏嫣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眼角撇见砸碎在地的陶瓷碎片,来不及多想,便逃也似的快速上了马车,未作停留,扬长而去。
耳畔安雀街上喧闹声渐起,似是路人发现有人落水而引起了围观。马车疾驰远去,耳畔的喧嚣声逐渐减弱,最终重回平静……
马车疾驰过一段路后,沈疏嫣才从惊魂未定中渐渐回过神来,此时除了诧异,更多的还是后怕,若是刚才她真落了水,那还真是比死还叫她难受。
半炷香的功夫,马车缓缓在沈府门前停下,沈疏嫣叮嘱兰竹和车夫回府后不得多言,而后才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此事该从长计议,今日她出府只是临时起意,而那范时逾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是从何得知她行踪的?思及此处,沈疏嫣又觉出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