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川楼坐落于热闹繁华的安雀街上,又毗邻宛江,傍晚时分最是人多热闹,这位范世子胡搅蛮缠的本事她先前是见识过的,此番又来,说不准能闹出个大动静来。
沈疏瑶嘴角捂着帕子,低笑了下,一脸的春风得意。
“世子慢走。”
“范某感激不尽。”范时逾回身道谢,随后打马而去。
沈疏瑶昨日等了半晚,一直派人留心着安雀街上的动静,谁知等了大半晚等到的却是范家世子落水的消息,而她那位姐姐沈疏嫣竟是消息全无,晚些时候毫发无损地回了府,不说身上干净整洁,就连头发丝儿都没少一根。
那位范世子还真是无用,本以为他能掀起些动静来,没想他不仅人堵到,自己还坠了江,深秋水寒,听闻病的不轻,眼下老国公连宫中太医都宣了去,就为给自家儿子看病。
应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人有个闪失……消息是她刻意透露给范时逾的,沈疏瑶生怕自己受了连累,别说昨晚没睡好,便是眼下就提心吊胆着。
“二小姐,适才有人登门拜访,不知和侯爷说了什么,眼下前厅中侯爷都气,气急跳脚了……”丫鬟碧萝急冲冲地跑进房中,气喘吁吁。
“可知何人?”沈疏瑶闻言瞬间从软塌上坐起,顿时困意全无。
“是陵,陵王府的人。”碧萝又喘了几口气。
沈疏瑶眉头紧锁,更加不知所云。
要说沈疏嫣才被人退婚,眼下在京中何人不知她性子跋扈善妒。世家女子,名声最是重要,本以为此番风波没个半年,定不会消停,怎得她还能这么快又攀附上了陵王殿下?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为了姐姐不惜和相交多年的应国公府撕破脸皮,自己仅比姐姐小了一岁,也是及笄的年纪,却未得父亲挂心。
沈疏瑶心中不服,从前沈疏嫣仗着嫡女的身份处处高她一等,如今她的生母梅姨娘已是掌管侯府后院之人,除了名分,她自认自己的身份与嫡女无异,凭什么各个人都向着她。
“小姐别急,”绿萝这会儿缓过气来,说话终于顺畅了许多,“听说是陵王府的管家亲自过府来送的请柬。”
请柬?听闻那陵王庆功宴的请柬在上京可是炙手可热,能得王府管家亲自登门,可不是天大的荣耀?沈疏瑶一双眼睛瞪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