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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挺好吃的。”沈疏嫣粲然一笑。

    “方才不知是谁久久不愿下手。”

    “夫君能不这么揶揄人吗,哼!”

    *

    另一边,官道的茶肆内,晏修和程宁二人依然相谈甚欢。

    眼看天色渐暗,晏修虽不以为意,他随谢云祁在北疆多年,常在夜间行路,自是无恙,但这位程府大小姐,想来是鲜少出门的,且京郊之地,孤男寡女,恐有不妥。

    思及此处,晏修颇为体贴地说道:“天色已晚,程姑娘该赶紧回城才是,若是因晏某而耽误了行程,恐怕不妥。”

    程宁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天色已晚,程府家规森严,即便是因下雨而耽误了赶路,晚回府也是要遭到家规责罚的。

    晏修起身,行至茶肆外张望了几眼,雨势已停,此时正是赶路的好时机。

    程宁跟着站起身来,心头如廊角滴下的雨珠一般,落在地上溅起极为细小的水花,而后低头从袖中拿出个平安符来,悄悄捏在手中,心头突突直跳。

    这是昨日她在玉山寺中所求,本是想求来给自己保平安的,但眼下再遇那日的救命恩人,她心中感激,又知二人即将分别,她也无以为报,唯有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希望恩人往后能一直平平安安。

    程宁鼓足勇气,跟着行至茶肆之外,低头细声道:“多谢那日晏公子救命之恩,这个是小女从玉山寺中求得的平安符,若公子不嫌弃……”

    “自然不嫌弃,”晏修接过平安符,红底黑字,上头端正写着“平安”二字,小巧又精致,“多谢程姑娘一番心意。”

    晏修的女人缘一直极好,往日送他香囊、荷包、平安符之物的女子不在少数,然平日他只习惯将这类物件摆放收拾好,并不喜随身佩戴在身上,今日他接过平安符后,看着眼前女子灼灼的期待目光,心头微恸,只转手将那平安符挂在腰间的玉佩之上。

    程宁见此不由展颜,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如月,露出甜甜一笑:“晏公子,一路顺风。”

    “程姑娘告辞。”

    两人就此别过,一南一北,各自行路。

    *

    入夜,晏修快马加鞭,独自赶路到了寒叶镇上,再根据谢云祁沿途所留的标记暗号,找到他落脚的客栈。

    客栈之外,晏修刚到,还未下马,便看见有陵王府暗卫从客栈二楼跃出的身影,晏修忙将马匹交给店家带下去喂草,而后要了间客房,上了客栈二楼。

    客栈内,谢云祁见沈疏嫣沉沉睡去后,静静在旁看了眼她沉静的睡颜,微弱的烛火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柔和,听到两短一长的叩门声,便知是晏修来了。

    谢云祁开门,回头看了眼沈疏嫣纤瘦的背影,回身将房门关上,淡淡道了声“到你房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