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桌上白纸上的两行黑字,却越来越刺目,令她不想看又不得不看过去,在心中反复问自己:如此会不会害了傅其章。
可这封信不送是不行的,父亲与弟弟还被人拿捏在手里。陷入纠结的沈郁茹眼神一动,好似写文章时灵光乍现。
她眼神坚定起来,果断地将纸张撕了。在旁边扯了张新纸来,提笔沾墨,胸有成竹。
空白的纸上徐徐写了些东西,她也不知是谁将收到如此“事无巨细”的密信,可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记的东西没有轻重缓急,也是应当的。
沈郁茹停笔后又反复浏览,许是自己也觉得有趣,竟轻笑一瞬,颇为满意。
了却一事,如释重负。那碗山药粥也觉得格外香甜。
一直到日落,屋里掌起了灯。沈郁茹已经妥协地拿起了《孙子兵法》,看着看着竟还有些趣味。
烛火轻轻摇曳了下,吹过一阵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傅其章进门时放缓了脚步,可是声响还是引来了屋内人的目光。
“将军回来了。”沈郁茹放下书,向前迎去。
整日没见着人,傅其章觉得心里悬着。如今看着人才放下心来,环视了屋内,问道:“没事吧。”
这威名赫赫的将军府,能出什么事儿。沈郁茹看着他一笑道:“一切都好~”她看够了就转身,去旁边桌上倒了杯温水道:“先喝些水吧。”
傅其章见她笑盈盈转身,眼里忽然又添了些神采。他跟过去站在桌旁也不坐,修长的手指扣住杯子送到嘴边。
只是他的目光却并未在喝了什么上,而是跟着沈郁茹所动,看着她往书案的方向去。
“将军,今日有人送了封信来。”沈郁茹将信递了过来。
傅其章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桌上接过信,打量了下问:“谁送的?”问着就要打开一看究竟。
沈郁茹道:“来人说只是将军的江北友人。”
信的封口已经被扯开了一半,听见“江北友人”四个字,傅其章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神一怔。
他随即将封口朝下,装作无事发生,道:“好,我知道了。”
沈郁茹也不在意他看不看,递了信就走到了榻上,拾起那本书继续看着。
“我只是回城复命,顺路来府里看看,过会儿还得走。”傅其章道。
他在与不在府里,似乎都不需要沈郁茹做什么,所以她只应了声好,便又去看书。